“果真是安良堂的行動!”海倫興奮之至,很想立刻讓同事架起照相機,又生怕自己的莽撞影響到了安良堂的行動。
就這么稍微一猶豫,海倫便只能注視那二人的背影了。
便在這時,從樓梯口處突然沖出一人,一頭金色的卷發已經暴露了此人的洋人身份。這個金發洋人徑直向羅獵董彪二人沖來,不等此二人有所反應,已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
“砰——砰砰——砰砰砰——”
金發洋人連著射出了六發子彈,在一片混亂中沖出了酒店大堂。
董彪的反應終究是快了羅獵一步,雖然,那金發洋人的第一槍便打中了他的胸膛,但他還是挺身擋在了羅獵的身前,以至于羅獵僅僅是肩膀處挨了一槍,而董彪卻身中五槍,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酒店大堂中事先埋伏的那些個喬裝打扮過的華人確實是安良堂的弟兄,也是因為平日里訓練有素,此刻突遭如此變故,卻也沒有多少慌亂,而是迅速圍了上來,將受了重傷的董彪羅獵圍在了中央。
接著,便聽到了羅獵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彪哥,你醒醒啊!彪哥,你不能死啊!”
海倫鮑威爾連忙督促同事道:“快,趕快架起照相機來拍照。”
安良堂的那些弟兄反應極快,迅速用衣服蓋住了身中五槍的董彪的頭,海倫從人縫中看到,那董彪一動不動,蓋住了頭的衣服也看不出有呼吸的跡象,顯然是死了。隨即,羅獵的帶著明顯哭腔的呼喊證明了海倫的判斷。再接著,安良堂弟兄抬起董彪的姿勢進一步證明了海倫的判斷。
那同事迅速架好了照相機,咔嚓咔嚓拍攝了起來,只可惜,能拍到的僅僅是安良堂弟兄抬著董彪攙扶著羅獵,倉惶撤出酒店大堂的背影。
“對不起,海倫,我的動作還是慢了,只能拍到這些背影了。”那同事一臉愧疚,全然沒有被剛才的槍擊事件所嚇到。
海倫鮑威爾道:“已經很不錯了,這將是我們金山郵報的又一篇重大新聞的獨家報道。好了,我們必須盡快趕回去,連夜撰稿并沖洗照片,爭取明天一早能以號外的形式將新聞報道出來。”
敦麗酒店雖然不是頂級酒店,但在金山,也算是豪華級別的酒店,發生了這種事,當然不能隱瞞,在安良堂弟兄尚未撤出酒店大堂的時候,便已經撥通了警察局的緊急報警電話。當海倫幫助同事收好了照相機準備撤離的時候,已經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那同事不禁贊道:“海倫,還是你的反應比較機敏,換做了我的搭檔,此刻很可能會要求再多拍幾張照片,或是他再試圖采訪幾人。可這樣一來,很可能就被警察堵在酒店大堂中了。”
海倫倒也不謙虛,和那同事并肩向外走去的同時,講解道:“我們要的只是事件的新聞性,而新聞性只講時間和真實性,至于事件的幕后因素,那將是另一個范疇。另外,人們總是擺脫不了先入為主的潛意識,我們率先報道了這個事件,那么,人們就自然將我們視為此事件的最權威媒體,待到需要深挖事件真相及幕后故事的時候,人們也會習慣性的相信我們的報道。”
那同事點頭應道:“是的,就像你最先報道了諾力在火車上以飛刀殺死了劫匪的新聞,后來,在深挖安良堂和布蘭科的那場戰斗故事的新聞戰時,我們雖然一直落后于競爭對手,但在那場比拼中,我們金山郵報最終還是獲得了勝利。”
離開了酒店,走到了街口,迎面已經駛來了一隊警車。海倫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看著警車呼嘯而過,嘴角處不由揚起一絲帶著輕蔑神色的笑來,并呢喃道:“那么,今晚上的事件,其真相究竟是什么呢?警察能破開這個謎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