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道:“不,我的老板,可能是我沒表達清楚,杰克中槍身亡,但諾力還活著,只是肩膀處挨了一槍,看情況,他那條胳臂恐怕是要廢了。”
里屋的人有些不耐煩,道:“這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誰干的!”
“我想……”那人剛開了口,卻怔了下,最終還是沒有妄自猜測:“我不知道,老板,事實上,我連肇事者的面龐都沒看到,只看到了他的一個背影,個子不算太高,體型偏瘦,穿了一身黑色的嬉皮裝,留了一頭金色的長發。”
里屋的房間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名上了年紀的洋人叼了根雪茄走了出來。“約翰,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漢斯干的呢?”
約翰上前一步,攙扶住了那位老者,并回道:“在這個當口,有可能對安良堂動手的只有漢斯和黛安,對黛安來說,她最希望得到的結果是親手干掉漢斯,其次才是那批貨,所以,她的主要精力應該放在尋找漢斯上,而不是槍殺安良堂的人。”
那老者露出了笑容來,溫和道:“不管怎么說,這種平衡總算被打破了,安良堂的湯姆被我們送進了監獄,而杰克又遭到槍擊身亡,只剩下了一個年輕的諾力,想必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安良堂可以說已經提前退出了這場競爭。那么,接下來漢斯的主要攻擊方向便是黛安和戴維的組合了。很好,這非常好,局面很快就會明朗起來,而身處最暗處的我們將會是最后的贏家。”
約翰道:“這都要歸功于老板將湯姆送進了監獄,這步棋,實在是精彩。”
那老者道:“如果你今晚能夠順利干掉貝拉克和唐納德的話,那才叫真正的精彩,不過,這個結局也不錯,那二人一定是嗅到了什么危險的氣息,拔腿開溜了,只要他們不再出現于金山,那么,我們便是最安全的隱身人。”
約翰道:“老板,我們要不要加強一下對黛安的保護?畢竟,她是你的女兒。”
那老者正是比爾萊恩。
氣急攻心,一頭栽倒,倒不是比爾萊恩的有意之為,但在醫院中醒來之后,比爾萊恩便生出一條裝病的妙計,如此一來,不單可以蒙蔽了漢斯,也可以看看公司中的那些個要員們肚子里揣著的究竟是一顆怎樣的心。
次日上午,耿漢看到了金山郵報的號外,一時驚喜不已,再一時卻又驚疑不止。
金山郵報是一家嚴謹的報媒,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新聞報道中還排列了數張現場照片,這大大增加了此新聞的可信度。然而驚喜之余,耿漢隨即產生了一個疑問,誰干的?誰有這么大的能耐可以如此輕松地干掉董彪重傷羅獵?
黛安萊恩和戴維斯科特絕沒有這個能力,而一直隱身的比爾萊恩絕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安良堂最恐怖的人是曹濱,只要他還在,安良堂的戰斗力就不會有明顯的下降,這一點,比爾萊恩理應能夠看得清楚。
這兩個問題始終想不清楚,那耿漢的驚喜心情頓時湮滅了一多半。
“吳先生,這件事恐怕還得辛勞你一趟。”耿漢琢磨再三,對此新聞仍是將信將疑,甚或一度懷疑這是曹濱的故意之為。“我始終不敢相信董彪會如此輕易地被人干掉,說不準,這是曹濱故意使出來的詐術,兵不厭詐這個成語對洋人來說或者陌生,但對你我華人來講,卻是太熟悉不過。”
吳厚頓跟著看過了那篇新聞報道,只是,吳厚頓聽得懂英文,也能應付得了日常對話,但就是看不懂白紙黑字,只能是看了新聞中的幾副照片。“那也不好說,老弟,紐約安良堂的顧浩然不就被你輕而易舉地傷到了么?要不是你手下留情,他豈不是早就去見了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