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堯欣喜道:“我當然信任你們,若是能有你家耿爺來安排我的藏身之所,那就太好不過了,在金山,也只有你家耿爺能讓曹濱找不到蹤跡。”
劉進道:“那就這么安排了,咱們那邊一旦動手,便立刻派人來通知您,就以敲門送信認錯了門為號,您接到了信息,便立刻送走董彪,然后跟隨我們的人撤離唐人街。”
呂堯點了點頭,并艱難地抱起了雙拳,向劉進揖了下,道:“那就有勞兄弟了!”
劉進隨即告辭離去,呂堯不便起身相送,便委托夫人將劉進送出了門。
呂堯夫人將劉進送走之后,回到臥室,不無憂慮對呂堯道:“當家的,你真要和他們聯手針對濱哥么?”
呂堯倏地沉下了臉來,喝道:“婦道人家,你懂什么?”
呂堯夫人囁啜兩聲,卻不知說了些什么,最終幽嘆了一聲,轉身去了。
二十分鐘后,盧通河回來了。聽說對方已經來過了,盧通河頓時明白過來,在倉庫之中,并非是自己的豪氣鎮住了對方,而是對方有意的順勢而為,為的只是拖延一些時間而已。
“先生,他們都提出了什么樣的要求啊?”盧通河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呂堯長嘆一聲,道:“還能有什么?無非是想借助咱們在安良堂的關系對曹濱不利么?”
“那……您答應他們了么?”盧通河的臉上閃現出一絲既有不安又有興奮的復雜神色。
呂堯冷哼了一聲,肅容道:“我怎么會做出胳臂肘往外拐的事情呢?再說,搞倒了曹濱對咱們能有什么好處?要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樹要是沒有了,咱們都要挨受烈日的暴曬。那馬菲亞的喬治,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咱們,假若沒有了曹濱的庇護,他們分分鐘便敢跟咱們開戰。咱們雖說也有幾十名敢拼命的兄弟,可這些個兄弟,哪有開槍殺人的膽子啊?就算有,那點個能耐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
盧通河自以為自己是見過風浪的人,可凌晨時分被人家輕而易舉地控制住則完全摧毀了他的這份自信,待到晚上去了倉庫而重新建立起來的自信,則又被人家已經來過的事實再次摧毀。至此,盧通河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狂妄。
“先生說得對,咱們確實沒這份實力跟馬菲亞對抗,可是,劫走寶哥的那幫人一樣的心黑手辣,咱們若是不答應他們,恐怕寶哥他……”盧通河跟馬通寶的關系確不一般,想到談判破裂,馬通寶很有可能會遭毒手,盧通河不由得紅了眼眶。
呂堯長嘆一聲,道:“是我無能,連累了門下弟子,如今沒別的辦法,也只能求助于你們彪哥了!我想,你們彪哥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聽到了彪哥的名字,盧通河的雙眸中頓時閃爍出光亮來,起身便要往外走,卻被呂堯一聲叫住:“你干嘛去?他們肯定在外面監視著咱們,先等上一等,待到黎明時分,他們最為困乏之時,從后門溜出去,這才有可能請得到你們彪哥。”
天色剛剛有了那么一絲光亮,堂口的值班弟兄便叫醒了董彪。聽說呂堯那邊有難,董彪顧不上洗漱,便將盧通河請到了自己的房間中來。
盧通河見到了董彪,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帶著哭腔傾述道:“彪哥,有一伙陌生人與昨天凌晨劫走了寶哥,還逼迫我家先生跟他們聯手針對濱哥,我家先生拒絕了那伙人的要求,可寶哥可能就會被他們……被他們沉尸大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