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耿漢劉進來說,呂堯不過是他們在跟曹濱對弈的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雖然很重要,但發揮過作用之后,便儼然成為了一顆廢子,至于劉進當初跟他見面時所說到了大清朝仍舊有用得著他的地方的話語,那不過是一種談判技巧而已。
只是,這個棋子雖然成了廢子,但尚未成為棄子,不管真假,此刻將其控制起來,切斷他與曹濱董彪之間的聯系,對自己這一方只有好處而無弊端。等了約莫有多半個小時,海岸線的方向終于駛過來了一條小船,駕船的那位,正是假扮成郵差給呂堯傳遞過信號的那位弟兄,那弟兄帶來的是不出意料的好消息,耿漢聽完了匯報,沉吟片刻,令道:“是時候去跟羅獵見面了!老劉同我一起前去,你二人將船駛回去,然后在山里等著我!”
耿漢劉進登船之時,羅獵在船艙中依舊酣睡。
“他有什么異常舉動嗎?”耿漢沒著急叫醒羅獵,而是耐心地坐了下來,詢問起羅獵上了船之后的表現。
船上弟兄應道:“這小子暈船,嘔吐了好幾回,才消停了沒多久。”
“暈船?”耿漢不由地向海面上張望了兩眼,道:“這海面風平浪靜,呆在船上跟呆在陸地上沒什么兩樣,怎么會暈船的呢?”
船上弟兄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咱們沒走直線,在海面上兜了幾個彎子。”那弟兄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出了一個S形狀來。“船開的又有些快,別說他了,就連我自個也覺得有些暈呢。”
耿漢點了點頭,道:“你們做的對,謹慎一些總是沒壞處。”
船上弟兄得到了耿漢的表揚,很是興奮,殷勤問道:“老大,要不要把那小子叫起來回答你的問話?”
耿漢點上了一支香煙,抽了一口,噴著煙回道:“讓他睡一會吧,你們盡量將船行駛的穩當些,人若是休息不好,就會影響情緒,情緒低落,便會影響交談。咱們有的是時間,等得起他。”
這一等,便是兩個多小時,直到過了午時,那羅獵才從酣睡中醒來。
睡了那么久,羅獵的面色看上去仍舊很不好看,精神頭也頗有些萎靡不振,船上弟兄將他請到了甲板上,那羅獵見到了耿漢劉進二人,也只是懶懶的打了聲招呼:“我們見過面,我認得你,你就是耿漢。”
耿漢讓船上兄弟為羅獵安排了椅子坐了下來,并仔細地打量了羅獵一番,笑道:“沒錯,我們是見過面,你的飛刀使得不錯,快趕上你師父老鬼了。”
羅獵冷哼了一聲,道:“他也是你的師父!”
耿漢搖了搖頭,嘆息道:“我倒是想叫他一聲師父,只可惜,他老人家看不上我,一點情面不留便將我逐出了師門。”
羅獵嘲諷道:“那能怪誰?師父他最痛恨的便是朝廷鷹犬,而你,卻是內機局的骨干,師父僅僅是將你逐出師門已經是很講情面了,若是換做了我,廢了你的一身武功可能只是起步。”
耿漢笑道:“他老人家倒是想殺了我呢,可我跑得比他快,他追不上我,便只能以逐出師門這種不痛不癢的懲處方式來糊弄一下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