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道:“他們沒有玉璽,不可能得到大清朝廷的允許,要賣也只能是偷偷摸摸地賣,那樣的話,根本賣不上好價錢來。”
董彪苦笑道:“問題是他們幾乎沒什么成本啊!等到再得到了剩下的這一千八百噸,他們便可以包下一艘貨船,只是個運費,能要多少成本?到了大清朝,一兩煙土就算只賣十幾二十個銅板,那也是賺的盆滿缽溢啊!”
曹濱嘆道:“更大的問題是這批貨只要運到了大清朝,勢必會把當地的煙土價格打壓下來,屆時,便會有更多的老百姓遭到大煙的毒害。”
羅獵思忖片刻,道:“那咱就把那些貨給毀了!”
曹濱深嘆一聲,道:“我也想過這個處理辦法,可是,那么多的一批貨,毀了它,勢必會有不小的動靜,若是被那幫黑心家伙知道了,說不準就會報復咱們。”
羅獵不屑道:“那就跟他們干唄,誰怕誰呀?”
董彪苦笑道:“可濱哥說的那幫黑心家伙,很有可能是聯邦軍隊的人,咱安良堂的弟兄,再怎么敢拼命,也拼不過聯邦軍隊啊!”
羅獵不禁愣住了。
曹濱用筷子點了下餐盤,道:“別發呆了,趕緊吃,吃完了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卡爾斯托克頓無疑是一個功利小人,而且還是個錙銖必報之人,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大是大非的原則性問題上卻能把握住自己的立場。他期盼著能依靠上次查獲兩百噸鴉片的功勞而晉升職務,但是,當他發現查獲的鴉片不翼而飛的時候,他的道德底線終于被觸碰到了。憤怒和失望使得他隨時都可以爆發,可內心中拋卻不開的恐懼和羞辱又使得他無比消沉。
當曹濱找到他并告訴他剩下的一千八百噸鴉片已經找到,這案子隨時可以作出最終了結的時候,卡爾斯托克頓猶豫了好久,終究向曹濱說出了真相。“湯姆,警察局已經爛透了,他們不值得信賴,你是不知道,他們伙同了軍方的人,沆瀣一氣偷走了上次查獲的那批鴉片。假若你將剩下的一千八百噸鴉片交給警察局的話,恐怕會遭到同樣的下場。”
曹濱當然知道警察局很是**,但他絕對想不到警察局居然能**到這種地步。兩百噸鴉片絕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查獲之時,還有不少家媒體對此做了報道。曹濱跟軍方的人雖然很少交道,但也知道那些個光鮮軍裝里裝盛的不過是一個個骯臟的靈魂,不過,這些骯臟靈魂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卻是曹濱怎么也不敢想象的。
“湯姆,相信我,你知道我是一個見了好處連命都不要的人,但在這件事上,我不能跟他們同流合污,他們偷走了真的鴉片,卻弄了一些假的易燃品當眾燃燒掉了,他們瞞得過市民,瞞得過上級,但卻瞞不過我卡爾斯托克頓。湯姆,我求你了,千萬不能再將剩下的鴉片交到警察局的手上,你還是親自把他給毀了吧。”卡爾斯托克頓當時很是激動,雙眸之中,甚至閃爍出淚花出來。“我想立功,我想晉升,但我更想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對得起我身上的這兩顆警徽。”
曹濱起初的時候尚有些猶豫。
對安良堂來說,最為有利的處理辦法便是將這些失去了作用的煙土交給警察局處理,至于他們是真心銷毀,亦或是偷梁換柱,那都將跟安良堂沒有多大的關系。但隨后,曹濱便想到了這些經過偷梁換柱得來的煙土的去向問題。
曹濱最先以為,美利堅合眾國因為煙土貨源突然減少而價格暴漲,那些黑心貪腐家伙們貪圖暴利一定會將這些煙土傾銷給當地的煙土商,但轉念再想,那幫人都是身有公職之人,在追求暴利之前,必先考慮安全風險,若是將貨賣給了當地煙土商的話,雖然能得到最優厚的利潤,但同時也要承擔最大的安全風險。
因而,曹濱隨即推斷,那伙人在得到了貨物之后,或許會將其中一小部分煙土分流到當地煙土商的手上,但其中的絕大部分,一定會被輸送到海外某個國家。而這個國家,百分百的應該是大清朝。
想到這兒之時,曹濱的心中登時變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