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李西瀘會不會想到拿羅獵那小子當擋箭牌了。”曹濱將車停在了距離李西瀘那幢別墅大約有三四百米的路邊,丟掉了手上抽的只剩下了一小截的雪茄,翻身下車,來到后排座,隨手將座位墊板掀了起來。
董彪跟著過來,率先拎出了裝有他那桿寶貝步槍的長條皮箱,并回道:“那小子不是一個喜歡瞎逞能的人,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躲進地下室中。”
曹濱從后座中拎出了一只袋子,打開后,從里面掏出了兩把左輪,丟給了董彪,再從里面拿出了剩下的兩把左輪,插在了身上。董彪這邊接過曹濱丟過來的左輪,隨手放在了一旁,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長條皮箱,拿出了那桿毛瑟98步槍。檢查過槍械,董彪往槍膛中壓著子彈,接道:“就李西瀘那點智商,絕對玩不過那小子的。”
曹濱再拎出了一只袋子,從其中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的子彈,塞進了口袋中,隨即把那只袋子丟給了董彪。“李西瀘玩不過羅獵是肯定的,但李西瀘并不蠢笨,跟耿漢一樣,也是一個敢想敢做之人,只可惜,沒走到正道上來。”
董彪壓滿了步槍子彈,將步槍斜背在了身上,再從皮箱中拿起了步槍的子彈帶,系在了腰上,這才拿起那兩把左輪,檢查了一遍后,插在了腰間皮帶上,并回應曹濱道:“那咱們今天就幫他改改道,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兄弟二人準備好了隨身攜帶的槍械子彈,董彪繞到了車屁股后,打開了擋板,拖出了更大一只的袋子,單看董彪拎起那只袋子的姿勢,便知道里面裝著的東西定然是分量不輕。
“不過,濱哥,你說那李西瀘不是個蠢笨之人,這一點阿彪倒是不敢茍同。”董彪抬起腳來,將汽車后屁股的擋板踢回了原位,笑道:“你說這都是什么年代了,那些個機關陷阱什么的玩意,能敵得住這些個手雷炸彈的威力么?”
曹濱笑著回應道:“自然敵不住!這也怪不得李西瀘,在邁阿密這種小地方,哪有機會見識到這種級別的戰斗呢?眼界開不了,意識自然達不到,李西瀘雖然在紐約堂口呆了三年,可老顧那邊的小日子過得始終安穩滋潤,那李西瀘自然沒機會見識到大陣仗。”
董彪拎著那只沉甸甸裝滿了手雷炸彈的袋子,追上了曹濱,兄弟二人肩并肩向那別墅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烏云更密,地面上,風雨更緊。
遙遠處忽地閃了一道光亮,兩步路的時間后,一陣隱隱的滾雷聲傳了過來。
和羅獵秦剛突襲那幢別墅一樣,曹濱董彪也是分成了兩路,董彪自別墅的正前方突進,而曹濱則繞到了別墅的后方。但和羅獵秦剛不一樣的是,那董彪翻過了鐵柵欄之后,并未匍匐前進,而是端著一桿步槍,貓著腰快速突進到了別墅的門外。
等待了片刻,卻未見曹濱的身影,而董彪似乎也沒準備等見到曹濱后再展開下一步行動,只見他飛身一腳,踹開了別墅外門,卻不著急進屋,側身躲在門外立柱后,從那大袋子中掏出了一枚手雷,拉開了引信,丟進了別墅之中。
“轟——”
爆炸過后,董彪仍舊不肯沖進屋內,而是再摸出了兩枚手雷,拉了引信,一前一后丟了進去。
“轟——轟——”
這便是經驗。
自鐵柵欄處突擊到別墅外門,并未見到別墅中有過狙擊,這其中存在兩種可能,一是別墅中人正處在蓄勢待發的狀態,故意放敵人進了屋再打,二是別墅人中疏于防范,尚且不知敵人已經來到了門前。踹開房門的時候,董彪并沒有聽到屋內有什么動靜,更不說有人按耐不住向門口射擊,這只能說明,里面的人要么尚未從房間中沖出來,要么便是訓練有素,仍舊堅守在隱藏的位置上。
第一枚手雷爆炸之后,按照常理,進攻之人理應發起沖擊才是,可董彪偏不按常理出牌,就是要欺負對手的火力不如自己,接著再扔進兩枚手雷進去,以期達到擾亂對方的目的。
兩聲巨響帶來的震波尚未平息,董彪壓低了身子重心,趁著爆炸的煙霧,鉆進了別墅之中,蜷在了門口一角,端著槍,掃瞄著屋內任何一個可疑的目標。
二樓欄桿處閃出一個人影,董彪槍口一抬,“砰砰”便是兩槍,那人影連聲悶哼都未能來及,便一頭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