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的目的,曹濱領出去的那三十弟兄在到了唐人街之后便散開了。該去搬運生石灰的往呂堯的玻璃廠方向去了,擔負引水工程的則去了堂口的武器倉庫,做這種事,炸藥是絕對少不了的。
董彪可不敢被那些個弟兄給看到了,出了堂口之后,便朝著唐人街相反的方向而去,他準備從另外一條路兜個大彎過去,趕在曹濱之前能在那廢舊礦場附近的高地處埋伏起來即可。
董彪選的這條路線甚是荒蕪,路況也是坑坑洼洼,行駛在這種路面上,若是沒有超高的車技,莫說能提上速度,恐怕連車上的人都要被顛簸的散了骨架。董彪自然屬于那種車技高超之人,那車子在他的駕駛下雖然偶有顛簸,但大多時尚算平穩,而且,車速也絕對不慢。
這種路上原本就不應該有什么車輛,可是,董彪卻偏偏從后視鏡中看到了另外一輛車,那輛車距離自己要有一百五六十米的樣子,感覺車速上比自己還要快一些。
這原本很正常。不管是路況好或是路況差,那路,卻始終是美利堅合眾國的。任誰,不管是汽車還是馬車又或是自行車,都有權力在路上行駛。董彪起初也沒有多少警惕,只是隱隱對后面那車的駕駛人員頗有些不服氣,看車子的性能應該都是同一個牌子同一款車,憑什么后面的那人能把車子開的跟他一樣平穩而且比他還快了一些呢?
不服輸的董彪隨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雙手握緊了方向盤,雙腳也是緊急調動起來,于離合,油門,剎車之間迅速切換。認真起來的董彪果然厲害,將身后剛把距離縮短至一百五十米之內的后車再次甩開到一百五十米之上。
不過,身后那車的駕駛人員顯然不是一個肯輕易認輸之人,但見前車加速,他亦使出了渾身解數,將車距再次拉近了許多。“我考,跟老子玩真格的是吧!?”打起了精神來的董彪卻偏偏遇見了一片繞不過去的坑洼,不得已而踩下了剎車。
而后車,則抓住了機會迅速縮短了二車之間的距離,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那后車便將車距縮短到了二十米左右,不過,此時他也來到了那片繞不過去的坑洼跟前,不得已而只能像董彪一樣,急踩下了剎車。
這片坑洼路段也就是二十余米,待那后車不得已而踩下了剎車的時候,董彪的車已然來到了這段坑洼路段的盡頭。而前方,雖然算不上是什么好路況,但畢竟是經過修整,車子完全能飆起速度來。
上了岸的董彪歡快地按著汽車喇叭,并轉身豎了下中指,然后踩下油門,絕塵而去。等后車使出那坑洼路段的時候,董彪的車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甩開了那輛不懂世故自不量力且自討沒趣的后車,董彪心情大為愉悅,一路哼著小曲驅車來到了一座小山包下,將車子停在了山腳下的樹林中,然后扛起了那桿毛瑟步槍,穩穩當當地登上了山包的最頂端。這山包頂端側對著那座廢舊礦場的巷道口,而且垂直距離不超過兩百米,剛好在他那桿步槍的精度射程之內。
山包的頂端有一塊巨石,給董彪提供了天然的掩體。架好了步槍,調整好了槍距,董彪靠在了巨石邊上,摸出來一盒香煙。
可是,火柴呢?
董彪頓成慌亂之色,找遍了全身,最終也只能是失望透頂。
對一個老資格的煙民來說,口袋里裝著香煙火柴,卻因為環境不允許或是場合不允許而不能抽煙,這種狀態下他完全可以坦然自若地忍受個兩三小時甚至更長時間。但是,這環境場合明明可以痛痛快快地抽上一支,卻因為自己沒帶煙或是沒帶火而抽不上的話,那種滋味,著實難過,莫說抓狂,就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會自然生出。
董彪帶了煙,卻沒帶火,當他確定了這個殘酷現實的時候,登時便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