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濱茫然點頭,道:“對,當然對,你董大彪說的話,能不對嗎?”
董彪苦笑道:“可你卻放任那顆心冷了下去?看著那個人消失在你的視線中?”
曹濱盡顯頹態道:“那你說,我能怎樣?厚著臉皮去找她?像個十幾二十歲的毛孩子一樣去跟她解釋請求原諒?還要我像只蒼蠅一般圍著她嗡嗡轉?”
董彪肅容回道:“你用錯詞了,濱哥,海倫是一朵花,是金山乃至整個美利堅唯一一朵能被你所欣賞的花,不是一坨牛糞,蒼蠅只會圍著牛糞轉,是嗅不到花香的。”
曹濱再次坐起身來,怒瞪著董彪,長了幾下嘴,卻沒能說出話來,終究是一聲無奈的笑。
董彪看了眼墻上的壁鐘,道:“五點半了,濱哥,既然你不愿再喝了,那你就休息一會吧,我出去轉轉看看,等到七點鐘的時候,再回來陪你說話。”
曹濱仰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待董彪剛把房門拉開的時候,曹濱忽地坐起身來,喝道:“你等會!”
董彪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道:“你還有什么吩咐?”
曹濱鎖著眉頭,凝視著董彪,沉吟道:“你有事瞞著我!”
董彪聳了下肩,哼笑道:“我可全都招供了哦,哪還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呢?”
曹濱微微搖頭,道:“平時沒事的時候,你從來不會關心時間,而一旦當你關注時間的時候,就表明你肯定有事。說吧,到底是什么事?”
二十好幾年的兄弟,而且始終處在并肩戰斗的狀態,彼此之間已經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可以說,這兄弟二人對對方的了解甚至要超過了對自己的了解。
董彪自知出了破綻,是怎么也瞞不下去了,只好坦白交代道:“七點鐘,我跟海倫約好了七點鐘,我要去堂口的大門處等著她,然后將她帶進你的書房。”
曹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先是愣了會,然后沖到了窗前,揭開了窗簾,不由得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凌空虛點了董彪幾下,氣道:“你啊,糊涂啊!”
董彪困惑道:“我怎么就糊涂了呢?濱哥,我覺得在感情的問題上,你還不如人家海倫勇敢呢!你……”
曹濱打斷了董彪的嚷嚷,手指窗外,道:“這么大的雪,海倫能叫得到車嗎?就算叫到了,那車能開得動嗎?”
董彪愣住了,囁啜道:“我中午跟她約定的時候,雪已經停住了……”
曹濱搖了搖頭,道:“海倫是一個非常要強的人,她既然承諾了要過來,那么就算天氣再怎么惡劣,她也一定會來,可這雪下得那么大,她怎么來啊!”
董彪道:“我去接她。”
曹濱喝道:“你站住!要去,也該是我去!”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片片冰冷的雪花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了一片朦朧之中,路上的積雪至少有一英尺厚,一腳踩下去,腳脖子都不見了影子。海倫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跋涉,寒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冰冷的雪花總是往她的脖子里鉆,似乎也想尋找到一個溫暖的落腳點。幸虧這是在城市中,若是換到了田野上,非得迷失了方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