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濱躺在雪地中,呵呵笑道:“你說我用了暗器,暗器呢?”
董彪攤開了雙手,那兩團雪團已經被攥得粉碎,跟地上的積雪別無二樣。
圍觀的堂口弟兄們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少弟兄跟著嚷道:“就是嘛,彪哥,暗器呢?”
董彪怔了下,噗嗤,笑出了聲來。
“你們這幫人……”董彪坐在雪地中,手指兩側圍觀弟兄,斥道:“你們買票了嗎?沒買票就來看熱鬧了?”
圍觀弟兄中,有一大字輩兄弟湊熱鬧,走到了董彪的身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十美分的硬幣,丟在了董彪的面前,嘆道:“賣藝不容易啊!”
這弟兄存粹就是腦子抽風。
在堂口中,弟兄們可以跟董彪任意玩笑,但絕不敢跟曹濱說笑,能跟曹濱頂嘴說笑的只有董彪,就算是曹濱最為喜愛的羅獵,在曹濱面前也只能是規規矩矩。
可那兄弟一句‘賣藝不容易’,卻將曹濱也刮扯了進去。
這可是犯了堂口的忌諱。
圍觀的堂口弟兄們陡然緊張起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接下來濱哥會發多大的脾氣。
就連董彪也是下意識地瞄了眼曹濱。
那腦子抽風的大字輩弟兄扔出了那句話之后,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登時僵在原地。
曹濱翻身坐起,冷冷地看了眼那大字輩兄弟,臉上忽地閃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同時,身形一彈,側身飛起,撲向了那弟兄的落腳點,雙手抓住那弟兄的腳踝,往前一拉,那弟兄應聲仰面倒下。
“搶了他!”曹濱大喝一聲,再次撲上,卡住了那弟兄的脖子,另一只手便要向那弟兄的口袋掏去:“才給這么點賞錢,太摳門了!”
董彪響應號召,配合曹濱,卻沒去掏那兄弟的口袋,而是將手直往那兄弟的衣服里探摸:“說,錢都藏在哪兒了?”
曹濱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弟兄們的意料,但同時也使得弟兄不由興奮起來,這幫弟兄,進到堂口的時間長的有個十幾年,短的也有個三五年,卻都是第一次看到濱哥跟弟兄如此打鬧。上梁不正下梁歪,堂口的兩位大哥都亂成了這般模樣,堂口的弟兄又怎么肯冷眼旁觀呢?于是,眾弟兄立刻分成了多個陣營,在雪地中,相互廝打起來。你摔了我一個狗啃雪,我灌了他一脖子的雪,他再搬起一個大雪球來砸中了你的腦門……
這是童年般的快樂,是少兒時的玩耍,而對每一個人來說,少兒童年時,才是最為快樂的時光。
樓上,海倫立在窗前,笑吟吟透過窗戶,看著樓下的這一切,呢喃道:“真好!”
熱戀中的曹濱像是換了個人,沒有了往日的不茍言笑,也沒有了往日的不可觸犯的堂主尊嚴。
雪地中,就屬他鬧得最為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