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五夜的旅途實在是漫長,擔當火車終于抵達了金山火車站的時候,那五天五夜又顯得過得飛快。下了火車,羅獵以一美元的代價買通了火車站的管理人員,那哥們親自幫羅獵叫來了一輛計程車。
一邊往車上裝著行禮,那計程車司機一邊問道:“先生準備去哪兒?”
羅獵隨口應道:“唐人街,安良堂。”
那司機的臉色突變,道:“安良堂出了大事了,先生還不知道嗎?”
堂口中,偌大一幢樓房卻只住著海倫一人。
她想為曹濱想為安良堂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她能做些什么。
五天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將曹濱的書房清理的整整潔潔,將曹濱的臥房打掃的干干凈凈。還能做到的便是坐在窗前看著堂口院落中的枯葉越來越多越來越厚。
埃斯頓不知道從什么渠道得知了海倫已經被金山郵報除名的消息,對她提出來的探視曹濱的要求是充耳不聞,海倫無奈之下只得去求以前的搭檔,可是,那搭檔嘴上答應的很是痛快,但海倫看得出來,他只不過是在敷衍了事。
人一走,茶必涼。
這是這個世界的普遍規律,接受也好,痛恨也罷,卻是無力改變它。
跟曹濱分別的那天清晨,曹濱還交代了海倫,一定要守在堂口中等待著羅獵的不日歸來。五天過去了,已經是第六天了,那羅獵怎么還不見個人影呢?
心思頗為恍惚的海倫感覺到有些累了,就要從窗邊離開,或是到床上躺一會,或是到樓下的廚房中弄點吃的,便在這時,隱隱地聽到了堂口大鐵門被推開的吱吱嘎嘎的聲音。
一輛計程車駛了進來,穿過了堂口的林蔭道,繞過了那汪水池,停到了樓道門口。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輕人跳下了車來。
海倫急忙推開窗戶,大聲喊道:“諾力!你是諾力嗎?”
羅獵抬頭看了眼海倫,隨即應道:“海倫記者?你怎么會在這兒呢?”
海倫倔強地堅持了五天五夜,沒讓自己流出一滴淚水,但在這一瞬間,海倫的視線模糊了。“諾力,等著我,我這就下來。”
奔到了樓下,遇見了正在往樓道中搬運行禮的羅獵,海倫不由分說,張開了雙臂,抱住了羅獵,將頭靠在了羅獵的肩上,忍不住放聲大哭。
“海倫,堅強些,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羅獵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海倫,只能是生硬地拍著海倫的后背,說道:“從火車站過來的時候,計程車司機已經告訴我了一個大概,但我需要知道詳細情況,海倫,擦干眼淚,告訴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