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布雷森隨即起身,通知他的秘書,至少給他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內,他不會接見任何人,也不會接聽任何電話。
羅獵顯然用不完一個小時的時間,但陳述完了事件的整個過程,卻也用掉了半個多小時。最后,羅獵說道:“只要我能夠拿到埃斯頓庫柏他們和紐約鮑爾默之間的銀行賬目往來記錄,那么,就能夠將兩個案件合并歸一,而埃斯頓庫柏,還有那個海軍準將斯坦德的罪行,也就昭然天下了。”
亞當布雷森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公開支持安良堂,并為安良堂鳴冤?
羅獵道:“知道這案件真相的人少之又少,除了當事人之外,幾乎沒有外人得知。如果這個時候,布雷森先生能夠站出來為安良堂說句公道話,那么,肯定會遭到對手的猛烈攻擊。”
亞當布雷森應道:“他們雖然領先,但尚不敢說勝券在握,所以,在這種局面下,我若是公開支持安良堂的話,他們一定會把我的言論當成一個失誤而大肆攻擊利用。”
羅獵點了點頭,道:“這時候,你便可以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向膚色的方向,他們不明就里,一定會緊緊跟上步步緊逼。布雷森先生,我們華人在美利堅合眾國雖然沒有選舉權,但我們屬于有色人種,勢必會受到金山其他具有選舉權的有色人種的關注,而案情一旦反轉,真相水落石出,那么,你的對手必然會遭到所有有色人種的反感,屆時……”
亞當布雷森搶道:“屆時,他們將陷入比我目前更為尷尬的境地,越是辯解,越會被人誤解。而且,隨著勢態的發酵,整個加州都會被卷入這場膚色問題的討論中來。”
羅獵道:“是的,布雷森先生,四十五天的時間雖然很緊迫,就像是拳臺上的對決已經進入到了最后的十秒鐘,但若是我們能夠利用充分的話,將局勢反轉過來還是很有希望的。”
亞當布雷森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羅獵亦閉上了嘴巴,靜靜地看著亞當布雷森。
過了大約有五分鐘之久,亞當布雷森終于下定了決心,道:“你們總堂主歐志明先生曾經教過我一句中文,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同時向我做出了解釋,但我對這句中文卻始終不能理解透徹,但現在,我卻有著一種頓悟的感覺。諾力,我決定了,與其是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羅獵道:“布雷森先生,我想,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么多了,我得盡快返回金山,我還要想辦法搞到埃斯頓庫柏以及斯坦德他們跟鮑爾默的銀行賬務往來記錄,得不到它,我就不可能將案情翻轉過來,而我給你提出的建議也將成為空談。”
亞當布雷森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搞到這份記錄很難嗎?”
羅獵坦誠回道:“美利堅城市銀行是美利堅合眾國最大的一家銀行,他的客戶資料從來都不會對外公開,除非是得到了聯邦最高法院的判決。”
亞當布雷森聳肩笑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清楚。”
羅獵苦笑道:“所以,想搞到這份記錄,我還得另辟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