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暄見勢前撲,抓住了被追捕者的小腿。
被追捕者使勁兒一蹬,與賈暄扭打起來。
寧雪瀅急切道“快去幫忙。”
兩名侍從拔出刀,大步上前。
三人合力將被追捕者按住,賈暄拿出枷鎖,拷住了對方。
她站起身舒口長氣,朝兩個出手的侍從道謝,又走到寧雪瀅身邊拱了拱手,“多謝大奶奶相助才得以捉拿了要犯。”
寧雪瀅福福身子,沒等問出對方犯了什么罪,忽然瞧見一條黑亮的獵犬一瘸一拐地跑過來。
賈暄摸摸獵犬的
腦袋,猶豫一瞬,又看向寧雪瀅,“可否請大奶奶幫個忙”
“賈大人請講。”
“阿順在追兇的途中被歹徒傷了一只前爪,需要就醫,還請大奶奶幫忙尋個醫館包扎,我還要利用兇犯引出幫兇,不宜久留。”
“賈大人請便,我會照顧好阿順的。”
“多謝”賈暄走到兇犯跟前,狠踹一腳,“走”
兇犯踉踉蹌蹌,在氣勢上輸給了身姿單薄卻英姿颯爽的女錦衣衛。
等兩人離開,寧雪瀅讓一名侍從抱起阿順,沿途打聽起能正骨的醫館。
阿順很聰明,知道自己被留下來是為了什么,故而沒有排斥,還咧開嘴伸出長長的舌頭。
尋到一家跌打館,館主依照為人正骨的經驗,為阿順掰了幾下,只聽“嗷”的一聲狗叫,震耳欲聾。
寧雪瀅捂住阿順的狗眼,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可以了。”
館主失笑“這么大的狗了,膽兒可真小。”
阿順鼓著嘴不停抽泣,惹笑了眾人。
走出醫館,寧雪瀅偶然瞥見斜對面有個木匠攤,她靈機一動,拉著青橘走過去,示意攤主為阿順制作一架“滑輪車”,安裝在受傷的前爪上。
看攤主為難,青橘拿出五兩銀子,“可以嗎”
攤主雙眼發亮,“包兩位姑娘滿意。”
一個時辰后,寧雪瀅牽著腿腳極“靈活”的阿順走在街頭,吸引了不少注意。
用過一頓美味的鐵鍋燉魚,眾人回到客棧歇息。
寧雪瀅坐在木床上,褪去右腳的鞋襪,揉了揉發青的腳踝。
那會兒為了絆倒兇犯,她偷偷伸出右腳,被兇犯奔跑的沖勁兒撞擊到,雖不至于紅腫,但多少還是留下了淤青。
秋荷拿出消腫的藥膏為她涂抹。
清涼的膚感浸透肌膚,寧雪瀅歪靠在秋荷肩頭,“這是咱們在外過的第一個除夕。”
秋荷笑著攬住她的肩,“是呀,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就是新的一年了。小姐可想念老爺了”
“想啊,想得肝腸寸斷。”
“奴婢盼著明年與小姐一起回金陵省親呢。”
寧雪瀅有些困倦,閉眼點點頭。
會的,會等到團聚的那日。
日出日落,三更的梆子聲響起時,玉照苑沉寂一片,沒有世子夫人在,侍女們不必守夜,只留了個侍從在庭院中。
須臾,衛九拉開書房的門,淡淡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青岑,“怎么,不開心”
“卑職開心得很。”
“那怎么不笑一下”
機關術已困不住小伯爺,青岑裂開嘴露出森森白牙,笑得比哭還難看。
“還是別笑了。”衛九走出房門,長衫迎風翻飛,如金烏西墜時的絳紫晚霞。
走進黑漆漆的正房,長指拂過沒有溫度的被褥,衛九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仿若那女子憑空消
失了。
莫名的不快涌上心頭。
明明一開始是想將人送走,眼不見心不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