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還是生氣了么
原來裴守真也會在這種事上生氣啊。
這個認知叫沈玉嬌覺得新奇,她忍不住揣測,是失而復得,叫他懂得珍惜,還是他心頭有愧,想要彌補
“這般看我作甚”裴瑕將窗關好,又拿出方潔凈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骨節分明的長指。
沈玉嬌將腳放在地衣上“你把鞋丟了,待會兒到驛站,我如何走路”
裴瑕看她一眼,語氣坦然“我抱你便是。”
沈玉嬌“”
他果真不一樣了。
不但當眾牽她的手,現在都能當眾抱她下車了。
“怎么不說話”
擦凈手指那并不存在的臟污,裴瑕將那帕子擱在案幾旁,眉梢輕抬“難道擔心我摔著你”
沈玉嬌見他有心玩笑,也扯了下唇“不擔心。”
裴瑕不語,只深深看她。
半晌,他在她身旁坐下,問“他給你送了什么”
漫不經心的語氣,仍叫沈玉嬌心頭一顫。
想到衣袖里籠著的那方紅蓋頭,終歸是有些心虛,嘴上含糊道“一只金手鐲,我沒收,讓他拿回去了。”
好在裴瑕只朝她面上投去一眼,并沒再問,只道“這回了斷了”
沈玉嬌“嗯。”
裴瑕“若他還追上來”
“我應了你,便不會見了。”
“嗯。”
裴瑕清闊眉眼舒展,看向她“這次回去,把家中之事處理干凈,我們便去長安。我記著你從前說過,雁塔雪景,乃長安冬日一絕,若你那時身子方便,我們便去踏雪尋梅。”
她有說過這話么
沈玉嬌恍惚兩息,才記起,好似是說過。年初那會兒,聞喜也落了場雪,只稀稀拉拉的,除了冷,并不覺得美。
她在窗邊望著雪出神,他問她在想什么,那會兒正是新婚燕爾,她見著他就歡喜,笑吟吟與他說起雁塔雪景,又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郎君,他日得空,我們一起去看雁塔雪景如何”
他當時看了眼她抱著他的手,似是微僵,而后慢慢抽出胳膊,“好。”
只她一顆心都放在他抽出胳膊這件事上,便也沒再聽進這一聲“好”。
現下再想起來
沈玉嬌濃黑長睫輕顫,抬起臉,朝裴瑕輕笑一下“好。”
她應了他,還是這副淺笑溫婉的模樣。
裴瑕覺得他應該高興的,可為何胸膛一陣發悶,心底深處也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渴求。
一個“好”字遠遠不夠,他想要更多
至于那個更多是什么。
那回在謝家小院,她淚眼朦朧求他君子該有成人之美時的那陣迷惘,再度涌上了心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