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穿著單薄的里衣,不難想象衣裳下有副精壯結實的酮體。
外部條件無限接近季凜云,那他是帶了人皮面具,才騙過所有人耳目
孟楚瑤見過人帶人皮面具,的確能騙過一時,若仔細看還是能發現不少破綻。
回憶白日見過的面貌,濃黑的劍眉,淡然若水的鳳眸,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雙唇。
與她印象中的季凜云相貌沒有差別,其實她也不確定,單從相貌差異就能察覺怪異,因為距離她仔細打量季凜云,已經近五年。
當時她正在挑選人,一個保孟族在這場奪位之戰中安然無恙的合作伙伴。
后來她看見了季凜云,眉目溫潤無害,據觀察為人寬厚,當然后來發現他只是擅于偽裝。
選定好后,她就再沒仔細大量過季凜云的長相,從來都是隨意一撇,她忙著奪權。
不過倒還是讓她察覺出一絲不同,如今的這個冒牌貨的目光要比真季凜云沉靜許多。
從前的季凜云自從溫潤端方的假象敗露后,便徹底放棄偽裝,看著她時目光閃爍,虛偽討好。
登基后坐穩皇位,蠢蠢欲動時,目光是不加掩飾的小人得意,在她眼中則是溢出來的愚蠢。
顯然能瞞過孟楚瑤兩月之久的冒牌貨更聰明,他低調安靜,不引起她的注意。
若不是晴妃大鬧,她或許會更晚發現。
而兩人相處時,他一直垂眸,目光晦暗,看不清眼中想法。
如果是披人皮面具,那這張面具可謂是具有鬼斧神工之效,要知道季凜云的長相可是萬里挑一的清雋。
嗯,就連身材也能無限貼近原主,甚至還更優秀。
這張人皮面具一定要細細觀察,才能到蛛絲馬跡的破綻。
孟楚瑤苦惱她該怎么找出來呢
即便是宮女服侍,也不能抬頭看皇帝的臉,那可是死罪。
她舍不得讓杏月桃月去冒險。
苦惱找不出方法時,她驀然想起自己是皇帝的妻,她有足夠的資格,近距離接觸季凜云。
之所以苦惱許久才想起,是因為孟楚瑤從來沒服侍過別人,即便季凜云是他的夫,她也沒有妻在夫之下的觀念。
從未照料過他的衣食住行,皇帝晨起時,妃嬪需要隨著起身,服侍皇帝穿衣。
可孟楚瑤不是,她與季凜云同時晨起,由各自貼身侍從服侍穿衣。
三年如一日,就連新帝登基也不曾破例。
不過明日可以破例一下,她要借著穿衣的機會,找出人皮假面的邊緣。
只要是假面,就一定有貼合的縫隙。
有了找出應對之策后,孟楚瑤放松了些。
可沒輕松片刻,她恍然想起一個駭人的念頭
若是把他臉部邊緣,脖子下方都搓破皮,也沒找到蜷曲的假皮該怎么辦。
難道難道世上有借尸還魂
念頭一起,孟楚瑤心里油然生怒。
她盼了許久枕邊人意外去世,結果天意弄人,季凜云死了,但上天重派一魂體附于未死之軀。
她過去所做的努力,需得重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