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簡微若有所思點點頭,心里已經盤算著要請那些人,他抬頭,“我請那么多人,方檜儒沒臉來,但一定會讓其他人來,我到時不讓他們踏進一步。”
孟楚瑤搖頭,“進,為什么不進,他們來赴宴自然要備上厚禮,有禮為什么不收。”
指尖點了點桌面,想到個好主意,“屆時宴請賓客排位的時候,將中立和年輕的官員安排在我們中間,至于保皇派的官員便放在邊緣,有我們隔著,讓他們白來一趟。”
“好主意,好主意,就這么辦。”梁簡微想到明日收到的禮,雙手蠢蠢欲動,他要趕緊回府,寫下幾百封請帖。
“梁伯父,我對不住你了,好好的百日宴,最終變成暗流涌動的官員籠絡宴席。”孟楚瑤心里倍感歉意。
這本是一場親友間為女嬰的祝福宴席,恭賀老夫老妻吸引貴女,祝福侄女身體康健,平安長大。
如今卻攪進來許多人,弄得烏煙瘴氣。
梁簡微慈愛一笑,開懷道“長央還小,屆時平汝抱著她在各位嬸嬸伯伯前露個相就行。美酒佳肴她也吃不了,還不是我們吃,多幾個人不礙事,我正好喜歡熱鬧。”
孟楚瑤被梁簡微的開朗感染,心中釋然許多。
又聊一會后,孟楚瑤親自送梁簡微出殿門外,目送著他挺拔的背影遠去。
信步回到殿內,身旁跟隨的桃月氣鼓鼓道“方大人真是個陰毒的老家伙,坑害孟族郎君作為墊腳石獲得陛下青睞,沒多久提出采選。”想到此處,桃月雙拳發癢,“令人作嘔”
若在平時,此番膽大妄為的言論,早就遭到杏月的阻攔,只是他們已經處在殿內,上下都是孟楚瑤的人,無需害怕。
何況,杏月也很討厭一肚子壞水的方檜儒老狐貍。
就連孟楚瑤也未置一詞。
其實她到是不在意方檜儒提出舉辦采選。
季凜云登基半年,后宮除了孟楚瑤外,空無一人,并非她阻止季凜云采選,而是他不敢。
這事要從季凜云還是王爺時說起,他們成親半年有余,未滿一年時。
某天,孟楚瑤在窗欞前發現一張寫有“季凜云半時辰后抵達怡情樓”的字條。
孟楚瑤輕嘆一聲,舒展的神情變得寡淡,字條被折回原樣,放在燭火上燒了。
她并未派人叫回季凜云,而是讓人守著,驗過真實后向她稟報。
等季凜云如無事發生,裝作體貼夫君靠近她時,她直截了當拋出結果。二人同住的臥室寢具統統換掉,再不允許他踏入。
而后口吻淡然卻無可置喙的下達一條命令登基前,季王府不得添人。許是嚇到季凜云,直至登基一年后,他也不敢提半句充實后宮的話。
當方檜儒在朝堂之上提起時,他也支支吾吾,隱晦表達出得皇后同意才行。
孟楚瑤聽過嗤笑一聲,雖然這兩年再沒收到任何季凜云亂來的消息,可她已經覺得他臟了。
孟氏一族,無論男女都遵照一夫一妻的觀念,從不納妾。孟楚瑤想當皇后,自然沒妄想過皇上只有她一人,只是她看不慣季凜云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面對前朝帶來的壓力,孟楚瑤只是輕飄飄回復從未限制過皇帝。
季凜云仍舊忌憚孟楚瑤,僅納了幾名官家女子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