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很快發作,下首的一官員猛地咳嗽兩下,一口血水濺進前人的酒杯中,持杯的手還沾了繁星似的血點子。
此事突然,咳血的官員還未反應時,身旁的同僚注意到他嘴邊淌下的血,驚慌失措地叫到“你咳血了”
然而他說完,也不可遏地猛咳起來。
越來越多人察覺不對勁,各人因飲酒多少都出現不同輕重的中毒表現。
季凜云站起來,朗聲道“桑落酒被人下毒,來人,封鎖整個何府,命人請”季凜云輕咳兩聲,心脈松懈,毒素急速蔓延。
孟楚瑤站起,把季凜云按回位置,接著他的話繼續“快去請附近的郎中,金吾衛章榮快馬加鞭帶太醫過來,皇上亦中毒,你們各帶著一瓶毒酒。”
她走下去,“飲毒酒多的大臣,請抬手示意,大夫將優先救治你們。”有條不紊處理,邊走邊收集桌上的竹筷,中毒深重的官員各持一只竹筷,作為標記。
一盞茶的時間,五六名郎中挎著藥箱匆匆趕來,因那瓶毒酒,他們早早判定酒中的毒是斷腸散,劑量還不足令人喪命。
其中一人躬身來到季凜云身旁,兩手捧著解藥奉給皇帝。
他就這孟楚瑤命人準備好的清水,喝下解藥。
不多時,章榮領著五名太醫趕來,太醫院帶了名貴藥材熬制的藥丸,令中毒的傷者吃下,鞏固虛弱的身體。
季凜云因及時控制住心脈,毒發并不明顯,卻依舊面色紅潤的故作虛弱,坐在圈椅上,看著孟楚瑤處理突發狀況。
何大人亦中毒,吃下解藥后,撐著病體跪在地上。此事發生在他府上,即使他也是被害的,也逃不了干系。
孟楚瑤問他,一問三不知,還因是他生辰,喝下不少敬酒,所有人中屬他中毒最深。
何府的人,一個個抖若篩糠。
此次下毒,不少官員中毒咳血,覆蓋面廣,甚至連皇帝也遭了殃,事態惡劣,孟楚瑤命金吾衛將何府所有人押入官府,嚴刑拷問出真兇和目的。
又撥另一隊金吾衛親自護送各官員回府,中毒的官員酌情休養三日,三日后以身體情況再上早朝。
一切事情料理妥當,孟楚瑤與季凜云乘龍輦回宮。
車內。
孟楚瑤冷眼看著季凜云虛弱的側躺在軟墊上,頭枕在手臂上,姿態慵懶,若不是知他也中了毒,他與常人無異的面色,唇紅齒白,差點以為他是吃醉了。
季凜云眼睫微顫,孟楚瑤不出聲由他裝腔作勢,等龍輦駛入宮門,她撩起一側車簾,對車轅上太監道“直接駛入飛霜殿。”
等龍輦在飛霜殿穩穩停下,孟楚瑤先下馬等著,待季凜云故作手腳虛軟,慢慢騰騰下馬后,“皇上好好休息幾日,這幾日由我主持朝政。”
不等他開口,向他左右宦官使個眼色“扶皇上回去,路上小心點,讓一名太醫今夜在殿外守著。”
說完,轉身上龍輦,翩翩然消失在車簾之后。
第二日,早朝上,大理寺卿稟報連夜審出的罪證。
毒是何府兩月前新招的仆從下的,等他們找到時,仆從早已飲毒自盡,而大理寺也在奴仆的被褥下發現剩余斷腸散。
何大人昨夜審訊完后,留下“臣絕無弒君之心”后,撞墻而死。
孟楚瑤靜默片刻,擲地有聲“何府謀害君王,依律法處置。”
何府下毒一案,就此塵埃落定。
季凜云吃了解藥后,第二天便生龍活虎,可他遵守孟楚瑤說的,稱病告假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