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溯一直盯著林一一的臉,她的神情變化他看得一清二楚。
說實話他一開始叫她出來只是不想讓她和陸星舟待在一起,還是在對方發熱期的時候,他不想她被他的信息素影響。
可這一路上少女雖然人在這里,卻表現得很緊張不安,她在害怕什么她以為自己叫她出來是要問什么
齊溯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從先前就一直竭力壓制住的好奇心和惶恐的情緒在這一刻,隱隱有了想要突破桎梏的沖動。
于是他沒忍住這樣試探了她一句。
他期待于是自己想多了,期待于少女會和以往時候一樣淡然自若,毫不猶豫的給予了肯定的答復。
她猶豫了,沉默了。
這也就證實了他那個猜測是真的,在他沒有找到他們的那一天雨夜里,她和陸星舟在山上發生了什么。
是安撫,是臨時標記,或者是
齊溯不讓自己再想下去,也不允許林一一說下去。
在看到少女欲言又止的時候,他先一步結束了這個不美好的話題,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好了,現在好不容易只有我們兩個人,這種時候就不要提那個掃興的人了,好嗎”
那句“好嗎”聲音發顫,隱隱帶著祈求。
原來不單單是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少年也同樣沒有勇氣知道那個殘酷的真相。
林一一看著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發白的臉色,在月色的映照下更加蒼白沒有血色,有一種下一秒就要透明消失的破碎感。
她心頭似被針扎了一樣難受,為自己的放縱,為自己的隱瞞,也為自己在少年滿心歡喜的到來時候給予了他這樣猝不及防的傷害。
林一一覺得自己不能這樣逃避了,齊溯也不該逃避,在這樣的心知肚明的情況下。
一方不知道情況下的隱瞞才算“善意”的謊言,雙方都知道只能算自欺欺人的傷害,時間拖延得越久,彼此間的隔閡只會越來越大,最后再也無法填補無法修復如初。
她緊緊攥著拳,指甲掐著掌心。
她盡量不去看少年黯然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說道“阿溯,其實我和陸星舟”
“唔”
林一一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從一旁的玉米地里傳來了一聲極為曖昧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喘息和低吼。
幾乎是瞬間,兩個人的身形同時一僵,先前凝重壓抑的氣氛都在這一刻蕩然無存,被更為尷尬和羞恥的氣氛覆蓋。
鄉下民風彪悍,這種事情林一一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以前小時候林一一和小伙伴們玩捉迷藏,她有一次就躲在了一片高粱地里,那時候不是聽到的,而是看到了。
也得虧她是重生的,心智早早就成熟了,要是換作普通孩子看到那樣一幕,估計早就跟陸星舟一樣有了心理陰影了。
而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久到林一一都忘了,沒想到今天出去散個步還能再次碰上,更要命的還是和齊溯。
林一一和齊溯一時之間都默契的不作聲,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沒聽到的樣子。
他們想要不著痕跡往回走,她還好一點兒,倒是少年表面看上去毫無波瀾,實際上耳根都紅透了,走路都同手同腳。
太尷尬了,要是可以,林一一恨不得找個地縫躲進去藏起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下一秒還真應驗了。
他們現在走在大道上,周遭沒什么遮擋物,這時候前面突然來了幾個人,林一一遠遠看了一眼,認出了是隔壁村的幾個a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