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一看了眼手背上的紅印,又看了一眼表面上說著讓她滾讓她離開,他不需要她的,實際上滿眼都是絕望和痛苦,好像獨自舔舐傷口的野獸,稍微一關心就會潰不成軍,繳械投降。
和盛囂認識了這么久,接觸了這么長時間,她對如何順毛他再輕車駕熟不過。
只要她想,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讓他所有外露的鋒芒和攻勢偃旗息鼓。
然而林一一沒有,她無視了青年的質問,無視了他的痛苦,再一次強行把他壓制著進行引導,一副冷漠的公事公辦的樣子。
“混蛋放開”
盛囂掙扎幾次無果,反而把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竭,狼狽不堪。
林一一沒有像之前那樣單純摁著他不讓他動彈,她把他反剪著雙手,一只腿壓著他的背脊,另一只手抓著他的頭發,把他死死壓在床上。
那是一個上位者的姿態,居高臨下,漠然霸道,帶著強大的掌控欲,是獨屬于aha的一面,而不是林一一的一面。
“盛囂,我不是你負面情緒的垃圾桶,更不是你任你發泄脾氣的工具人,我只是引導師,一個拿錢辦事的引導師而已。事不過三,剛才那兩次的冒犯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你再不配合的話,我不介意采用一些強硬的手段。”
林一一說著抓著他的頭發,把他腦袋用力往墻上用力撞去。
盛囂心下一驚,意料的疼痛沒有到來,在他鼻梁快要撞上墻面,只差毫厘的時候她驟停了動作。
“就像這樣,聽明白了嗎”
少女這么威脅著,那聲音似冰渣子一樣。
盛囂睫羽顫動,原以為這樣的警告會讓他至少消停那么一會兒,不想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只聽他又道。
“你對陸星舟也這樣強勢嗎”
他似笑非笑地抬眸看著她,盡管被壓制著,卻沒有一點下位感。
“也像引導我的時候那樣碰觸他嗎是溫柔還是粗暴,還是剛柔并濟”
林一一瞇了瞇眼睛“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好奇而已。畢竟我得不到你,我曾經的好友能夠得到你,我由衷替他高興的同時又有點好奇你和他是怎么做的,怎么親近的,又是怎么標記,怎么占有的。”
盛囂笑了,那笑意不達眼底,惡劣又森然。
林一一這下明白了,這家伙不是在口不擇言的胡說八道,他是故意在激怒她。
他通過注射腺體液來自我折磨不成,所以想要激怒她讓她動手,試圖通過她來繼續完成他對陸星舟的贖罪。
林一一也笑了。
笑他的做法實在不痛不癢。
只是肉體上的痛苦和折磨算什么懲罰,什么贖罪
真正的懲罰和贖罪是蛇打七寸的殺人誅心。
“沒想到你對我的私密這么感興趣,可以啊,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想知道的是哪方面的細節”
她俯身在他耳畔,用前所未有的溫和聲線,吐露的字句卻如刀如劍。
“是臨時標記,還是完全標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