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布置陷阱。
好在那屋子后面就連著深山,方便,不引人注目。
她掰著第二根手指說“沒過多久,我遇到第二次暗殺,搜出來十幾顆靈石,拿去買了藥,身上總算富裕些了。”
“至少不至于餓死了。”
可她不敢亂花,連床厚被子都猶猶豫豫,舍不得加,因為不知道后面會面臨什么,如果受傷嚴重,要吃藥,接骨,甚至雇人照料幫忙,這都不便宜。
她布置陷阱也需要一些工具。
處處都要錢。
“第三次沒找到什么,還受了傷。”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臂“就是這個。”
商淮聽得默了默,眼神很是復雜,溫禾安說得簡短,一帶而過,但其中的兇險非常人所能想象。
毫不夸張的說,他現在有種溫家已經完全放棄溫禾安,誠心要置她于死地的感覺。
“你呢”溫禾安覷見他一言難盡的神色,眼神在他手中的撐桿上飄一圈,說得委婉溫和“很久沒有在溺海擺渡了”
商淮握著撐桿的手都不由得緊了緊。
說實話,他很少有在外人面前這么丟人的時候。
要是溫禾安直接問他的出身,他可能還有點警惕心,可作為他擺渡的受害者和平亂者,她問個怎么回事,合情合理。
“我不是陰官本家的人。”商淮目視前方,竭力用鎮定的口吻挽救自己風雨飄搖的形象“我姓商,單名一個淮,家中排行第六。”
商。
溫禾安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找出兩三家跟商字沾邊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商淮提醒“天懸商家。”
溫禾安這下是真表現出驚訝了,她本來是伸手去夠茶盞的,聽到這句,手又伸回來,扭頭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天懸”
九州大陸,廣袤無邊,光怪陸離,蘊藏著諸多詭秘之事以及種族。
有一些廣為人知,像陰官家,巫山的巫醫,畫仙,折紙族,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面向大眾,卻在各大世家名流中擁有不凡聲評與地位的。
天懸商家就是其中較為出名的一個。
商家有個絕技,他們在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時,目光所致,能看透人內心隱藏最深,永遠難以忘懷的一段往事。
修為越高,能看到的越多。
這種本事太過駭人聽聞,即便是圣人也不敢保證自己永遠身在坦蕩日光下,時時清正,因此基本沒人敢和他們家族交朋友,倒是有挺多人找他們家做生意,據說,靈莊就一直想拉商家入伙。
溫禾安摩挲著杯沿,若有所思。
商淮一見她這樣,眼皮跳了跳,忍無可忍地壓低聲音說“你們別一聽天懸就都這種表情,我年齡比陸嶼然還小,家族傳承沒那么容易接受。”
他尤為悲憤地道“我現在最多只能看看七境,而且我們家看人看緣分,看時機,不是想看就能看。”
天知道,出生到現在,他看人記憶的次數雙手都能數得過來,而且每次都是稀里糊涂的情況下發生的,看的東西也沒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