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極為慘重。
除了陸嶼然,他幾乎沒能交成一個朋友。
陸嶼然還是個臭屁脾氣,一言不合就封人的嘴,害得他滿腔話都沒人說,越長大越痛苦。
溫禾安這才笑笑,放下心的樣子。商淮見狀,又一股腦和她抱怨,說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不好,毫無危險性,而且他嘴很牢,就算真看到什么也不會說。
他說完,溫禾安抬眼,又問“你生在天懸家,怎么去修了陰官擺渡法”
商淮劃了劃撐桿,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喜歡。我想上陰官本家看看。”
陰官本家除了自己人,幾乎不對外大開門庭。
除非陰官擺渡的本領得到陰官本家長老們的認可。
溫禾安想想他們現在的竹筏,剛剛出的狀況,對此保持緘默。
“你父親也同意”
商淮立刻閉嘴,陷入詭異的沉默。
當然不同意。
為了這事,差點沒打斷他的腿,導致他不得不上巫山找陸嶼然打秋風,從此備受嫌棄。
茶過一盞,商淮看了看溫禾安,大概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那三波殺手,你是怎么對付的”
修士真要對付凡人,連運氣都沒有發揮作用的余地。
溫禾安想了一會“可能是他們太輕敵了。”
不管是溫三還是江召,找殺手的時候肯定都強調過暗殺對象是個被廢且受過罰的凡人,這導致他們打心眼里就覺得這件事就是從天上掉銀子,自然毫不遲疑,來的時候也毫無準備。
事實證明。
他們太小看溫禾安了。
“被帶上歸墟前,我偷偷用瓶子裝了點溺海的水。”
商淮目光一凜,溺海的水,是布置很多陣法的必需材料。
兩人一時間都沒再說話,竹筏在海面上如履平地,眼前茶香裊然。
“你還要不要茶我給你續一杯”溫禾安起身,將自己的茶盞放在畫仙憑空起筆落成的八仙桌上,隨口問商淮。
商淮卻撇撇嘴,示意她看身后“我才說什么來著,不用我說,他自己很快就會找你說正事的。”
溫禾安轉頭過去看,陸嶼然正朝這邊走過來,緩帶輕裘,芙蓉冠沾了血,他干脆摘了發冠,隨意找了條黑色綢帶將墨發綁住,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和平時不一樣的糜艷。
精神看上去比剛才稍微好了一點。
“勞煩再給你們公子畫個杯子出來。”她把頭轉回來,對身側盡職盡責的畫仙頷首示意。
經過沉船一事,整個竹筏上的人對她的態度都改變不少,至少不再橫眉冷對了。
畫仙畫出了個格外精致繁美的杯盞,恭敬地用雙手奉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