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安靜站在原地,目光閃爍,一瞬間腦子里閃過諸多想法。如果說外島上那許多傀線中藏得隱蔽的三根帶顏色的傀線是意外收獲,是有人不小心落下的,那么現在,這種推測被推翻了。
徐家
還是徐遠思
他在做什么,求救,向誰求救
溫禾安面無表情將傀線慢條斯理收起來丟進靈戒中,一剎那做了決定。
她轉頭看向凌枝,甩出個容納兩人的結界,唇瓣翕動,布置縝密,聲音很清“等會我闖進去,天都收獲雙煞果在即,幾位長老會出面對付我,跟我去外面廝殺,但溫流光不會,她一定會留在這里破陣。在此期間,我會攔住所有人,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雙魚陣,大家會覺得我解決完天都長老后會和溫流光交手,奪取,毀滅雙煞果。”
“阿枝,我知道你在溺海的手段無人能及,你能不能在溫流光即將拿到雙煞果的時候,悄無聲息拿走它。”
凌枝不知溫禾安怎么做了決定,但不必左右為難叫她心情好了不少,答得毫不遲疑“自然。我原本就是如此打算的,你引走他們還好,我出手時動靜能小點。”
溫禾安笑了下,提前說清楚“這雙煞果可能被人動了手腳,到時候出了問題”
凌枝不由撇撇嘴“出問題不是更好出問題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負責將它給我師兄換條件,至于是好是壞,是誰動了手腳,那是我知道的事”
這三根傀線,叫溫禾安意識到一件事。
在他們到來之前,塘沽計劃中的人已經來雙魚陣布置過什么了
。他們必然不會是天都的人,若是,來都來了,他們不可能不為溫流光帶回雙煞果,所以到過這的,只會是王庭的人。
王庭試問,他們都到了這,在知道雙煞果對溫流光如此重要的前提之下,他們卻不提前毀掉,要么是自信江無雙已經天下無雙,強大到不懼任何人了,要么就是該做的手腳已經做了。
如此一來,溫禾安只需殺幾個天都的長老,就能恰到好處的將有問題的雙煞果送到溫流光手中。
至于王庭怎么做到在本家松口,張榜懸賞之前請到資深的陰官下溺海,以及徐遠思為何求救,就是此趟意外的收獲,是出去要想的事了。
凌枝點頭之后,溫禾安便撤開結界出手了。
她身法詭譎莫測,在海水中穿行也如青煙般不可捉摸,只是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天都一行人身后。
溫流光處于和雙魚陣內陣碰撞的中心,她第一時間察覺到什么,才抬了抬眼,就見溫禾安倚在霧墻上,十分有禮貌地曲曲指節敲了兩聲,似笑非笑,鮮妍唇邊露出點點弧度“在找什么雙煞果”
上次溫禾安殺了天都三位長老,天授旨這邊又頻頻有異動,天都動作迅速地又遣了幾位長老過來幫襯,來的基本都是溫流光的心腹,在長老團中排名靠前,比上回死的三位有本事許多。
也默契很多。
此時一見溫禾安出現,眼皮不過跳動兩下,彼此間便使了個眼神,齊齊踏出腳步,將溫流光留在內陣,他們則沉著臉,陰著眼彼此配合著將她朝外驅趕,聲音蒼老粗啞,指責她背叛家族,出手無情,殘殺長輩,末了又道“溫禾安,你若是現在束手就擒,回族內認罪,以你的本事,族中不是沒有你的一席之地。”
溫禾安笑得有些溫吞,看了看溫流光,倒也配合,蛺蝶般朝外掠去“行啊,幾位長老都是熟面孔,與我也算是有些新仇舊怨,先將你們解決了,搶了雙煞果,我再回族認罪,如何。算不算有誠意”
“狂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