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候特殊,兩人相見都顧不上尷尬,商淮問“陸嶼然回來沒”
溫禾安搖頭,問“出事了”
商淮頷首,又道“現在沒事了,已經解決了。”
天色漸晚,暮色已深,陸嶼然自空間裂隙中踏步出來,他面無表情地摘下手套,撫了下眼睛,沒有第一時間進門,而是抵在門框上靠了會。
他不是個容易受外界影響的人,心境不穩也做不成這個帝嗣。
但江召的話仍然一個字一個字止不住在他腦海中浮現。
心情差到極致。
陸嶼然跨進庭院,商淮和溫禾安原本就在院子里說這次的事,現在齊齊看過來,商淮早就從巫山執事那知道他動用了雪眼,對他眼前的白綢也是見怪不怪。
雪眼是陸嶼然較為強大的手段,有著蠻橫不講理的攻擊性,一旦出現,遭殃的都是對方,對陸嶼然本身不會有任何影響。
他只是有些詫異好奇。
什么人啊,短短時間內,能將陸嶼然惹到這種程度。
“外島上救下的那些人我讓石勻他們安排看管了,都是凡人,受了嚇,先讓他們定一定,明日挨個問問。”商淮對陸嶼然如是說。
“先這樣安排。”
陸嶼然漠然頷首“你去跟王庭的人交接,警告江無雙。王庭若是想開戰,今日之事,就盡管再做一次。”
商淮神色嚴肅起來,抓著四方鏡就出了門。
溫禾安是第一次見陸嶼然白綢覆目,她貼近仔細看了看,皺眉,輕聲問“有沒有事”
“沒事。”他閉著眼睛,但靈識能感知到她,身體也能,她的呼吸離得很近,就在跟前,“壓制靈力。”
溫禾安看了看,指尖輕觸白綢,感受他凝然一滯,而后眼皮顫動,問他“能摘嗎”
“我看看。”
陸嶼然抓住她的手,沒有說話,但帶著她的手往綢邊一拽,扯落,綢緞掉在她的掌心中,眼前乍然流瀉銀光。
她湊近了看,發現他眼仁色澤半圈深,半圈淺,淺的呈霜雪之色,濃密眼睫上沾了層冰晶,眼神有種與平時不一般的深邃。
藏著她看不太懂的晦澀。
對視兩眼,陸嶼然倏的抓住她的手,將她往跟前一帶,俯身,睫毛低垂,唇旋即壓下來。
因為用過雪眼的緣故,他身上溫度很低,唇角泛涼,雪意深濃。冰清玉潔的謫仙公子,抵開她時,卻有種忍無可忍的意味。
和陸嶼然接吻,不論節奏舒緩或是急驟,溫禾安總能從中感受到他的情緒,或繾綣深情,或滿含情欲,難以自持。
這次不太一樣。
她舌尖麻,指尖也麻,恍惚之中,也能察覺到一點不對。他動作那樣重,不留喘息之機,情緒卻壓在冰層之下,壓得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