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思猛地抬頭,才要說你怎會知道,又想起她在被天都追殺的情況下仍繞圈子奪了瑯州,跟王庭為敵,可能也是牽扯進了什么事中。
“對。”
他一口氣將后來發生的事說了“別人我們尚可擋一擋,可圣者尤其是王庭那幾位圣者,都活了多久了他們出手,金銀粟又出故障,我們實在無從抵抗,主支之人無一例外,悉數被擄走。”
溫禾安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著說。
接下來就是外島和無歸之事了,她救歸救徐遠思,可不能完全信他,和盤托出之前,她必須要確認這個人說的都是實話。
徐遠思讓她看了看自己的兩只手腕,上面還有深色的淤痕,對接下來的事簡直是難以啟齒。他雖然不如陸嶼然,溫禾安,江無雙之流,可傀陣師天賦極高,也算是年少成名,沒受過什么磋磨,這等任人宰割的境況,太過恥辱。
“看到了嗎原本有這道鎖,根本沒人能救我,后面不知出了什么事,徐家三位最強大的傀陣師,我祖父祖母和父親,他們停留在九境已久,感悟也深傀陣師本就需要時間沉淀,他們直接被圣者帶走了,我才晉入九境沒幾年,可能是被圣者的嫌棄了,把我,我長姐,阿兄都丟給了王庭年輕一輩。丟給了江無雙。”
說到這,他更梗了“后面兜兜轉轉,我落到江召手里。”
那個黑心鬼。
“過了幾日,我被帶到一個山里村上,就在蘿州周邊,位置偏僻。他們讓我徐家的人做事,布陣,我是陣眼,所有力量經我手中流出去更為直接有效,而戴著枷鎖畏手畏腳,妨礙太大,他們這才將我手中的鐐銬解了,但也是時時刻刻不離人地看守。”
徐遠思或許戰斗不行,但他腦子還好,問什么答什么,不帶遲疑的。
現在的溫禾安對他來說,就是天底下第一可靠之人。
昔日徐遠思跟三家的年輕掌權者都打過交道,溫禾安是讓他印象最深刻的人,她身上有種魄力,說什么就是什么,給了你一個行字,你就不必擔憂任何別的因素,回去等著通知就行了。
溫禾安可是在修為被封,被兩家聯手通緝的情況下打了如此漂亮的一場翻身仗,現在溫流光吃了大虧,江無雙也吃了大虧,他要想活下去,救自己家人,還能有比她更好的選擇嗎
絕沒有。
徐遠思看了看溫禾安,說“當日江召給我你的四方鏡,讓我起陣尋人,就是在起陣的過程中,才知你修為恢復了。這和我沒關系,你不知道那個江召,你當日可能也是看走眼了,那個人面冷心冷,行事不可捉摸,喪心病狂。”
他說的時候,溫禾安一直在沉思,聽到這話也沒什么別的反應,經過這幾次,江召如今大概是個怎樣的行事作風,她焉能不知道。
“后面他們又用我在無歸動了手腳。不論是那個村莊,還是無歸城,我都有悄悄留下傀線,無歸城明顯一些,因為算到你也會去。三色傀線,上次合作時我們便是用這個做的記號,我猜你還沒忘記。”
能對的都對上了。
說到這,溫禾安這才點了下頭,她思路一直很清晰,結合自己知道的消息,對他道“我有三個問題要問你。一個一個來。”
徐遠思正色。
“他們讓你在外島布了什么陣,有什么作用。還有,他們準備擄走那么多人要運往哪里,要做些什么,還活著沒。”
徐遠思心頭一震,她居然都知道。
連這件事她都牽扯進去了
他斟酌了會,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布的失陷陣。明面上是失陷陣,實際上是房屋失陷,里面的人被隔空帶走。這件事特別蹊蹺,我只負責布陣,但在山里住了兩晚,后續在江召身邊也聽了些消息。”
大概王庭的人以為他這輩子也沒逃脫的可能了,防得不是很嚴。
“他們很在意那些村民,在山里蟄伏了很長時間,且特意培養了個九境出來,開啟的第八感潔凈。隔一段時間,他便對山里的溝渠,泉水使用第八感,還有村民手中的小果子,也被用過第八感。”徐遠思給出了溫禾安不知道的消息“他們偽裝神仙,不叫村里人與外界接觸,幾次出手阻止兵亂進山,也跟這個潔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