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死。”
想了想,他嚴謹地補充“至少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死。”
“王庭準備將這些人運往云封之濱。”徐遠思說“這個我可以確認,因為傳送陣是我出手布置的。”
時隔月余,終于得知了外島人的確切消息,溫禾安的心不知該提起來還是暫時放下去,她斂目,問“人已經運走了”
徐遠思搖搖頭“我不知道。”
溫禾安定了定神,應了聲,問第二個問題“王庭在無歸城又動了什么手腳是在雙煞果上動手了”
“不是。”徐遠思起先還試圖摸明白王庭的目的,用以推測自家的命運,后面發現根本看不懂,他們跟瘋狗似的,每一口都咬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我當時也以為江無雙大費周章,是要在雙煞果上動手,讓溫流光落敗,可事實上,他就闖了闖雙魚陣,又讓我將雙魚陣加固了,根本沒拿果子。”
聽到這,溫禾安開始皺眉。
如果說外島是禁術,那他們進無歸又是做什么,肖諳招出來的雙魚陣,僅是如此
但看徐遠思誠摯的樣子,知道他知曉的也就這些了,再問也問不出什么。
溫禾安在原地靜站了會,看向徐遠思,眼中清凈,但也呈現出難得的強勢,幾乎是審問的意味“最后一個問題。你們傀陣師可為禁術這件事,是真是假,究竟有多少人知道。”
她話音落下。
徐遠思的臉色徹徹底底難看下來。
“你從哪聽說的。”半晌,他面無表情拍了下臉腮,腦子里一瞬間想了很多,最后一字一句說“這是我們家的絕密。”
如此看來,是真的。
“旁系也不知道嗎”溫禾安也適當地拋出了些消息“我去徐家看過,旁系好像是和王庭聯手了,現在接管了主支,因此外界一時半會,察覺不到你們家的變化。”
徐遠思閉了下眼,這樣的狀況其實很是常見,畢竟是人都有野心,任何一家主支出了問題,家中可能都會出現取而代之的狀況。但聽溫禾安這意思,如果是內外勾結陷害,謀求上位,那是大忌。
溫禾安倒是有些意外,道“我還以為你會暴跳如雷。”
“事到如今,生氣有什么用。”徐遠思自嘲地笑了下,臉色有些蒼白,說“有和他們計較的功夫,我還不如想想,怎么從王庭手中將我族人們救出來。”
溫禾安何嘗聽不出他話中試探的意思,徐遠思如今是無路可走了,他孑然一身,自己尚且都是靠她出手才得以化險為夷,而今不知王庭深淺,不知家人安危,留給他的時間不多。神仙都想不出第二條方法來。
她道“那么,也別藏了,和我說說吧,徐家的禁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對禁術知之甚少,只是聽我祖父講過,徐家的金銀粟是庇護族人的屏障,是世間一大奇跡,是至寶,自古以來,寶貝哪有不遭賊惦記的。金銀粟的陣心凝聚了徐家數代先祖的心血,本是逆天之物,陰差陽錯,將不可能轉換為可能,為后輩之人千秋萬代的庇護,且隨著逝世的老祖越多,它吸納的力量越多,也就越加強大。你說的禁術,指的應當就是它。”
溫禾安聽完,問“只和金銀粟有關與人無關”
徐遠思目光閃爍,理智拉扯,半晌,一咬牙道“傀陣師的修行與其他修士不同,我知道的是,徐家血脈與陣心交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用。尤其是頂尖九境傀陣師,也就是我祖父祖母和父親。”
那是先祖們留給后輩們與強大許多的敵人同歸于盡的手段,有著不可捉摸的威力。
溫禾安若有所思“這大概也是你們遭此橫禍的緣由。”
咬牙,捏拳,拍案而起這樣的動作,在這段時間里,徐遠思不知做了多少次,深知無用,現在也能迫使自己淡然處之,冷靜為上,他此刻深深吸了口氣,道“他們做了這么多事,目的是什么,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