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寸大的野生鮑魚見過沒?七寸長的紫海參見過沒?兩尺長的藍鰭金槍見過沒有?
沒見過無所謂,今天美食在桌。
張齊賢看到擺開五張長案上擺放的食材,口水已經往外涌了。
但,他來是公務,強忍著內心之中那千抓萬撓,板著臉來到劉安面前:“安平侯,圣旨到。”
“臣,劉安,接旨。”
“代官家斥責:秘書正監劉安教導佑哥兒有功,但卻須知勞逸結合、循序漸進。責令打手板一下,以示懲戒。”
張齊賢說完身邊的長隨捧上來一只用金線包著的紫檀木戒尺,張齊賢拿起來在劉安手心輕輕的打了一下。
打完之后,張齊賢拿出第二份圣旨。
“代官家問話:官家說,朝堂上有人責問,秘書省劉正監在幽州作戰時曾下令前來助戰的韓國公兵壓開城,后開城宮亂是否是韓國公所為。請劉正監回答。”
“臣應答:韓國公兵壓開城是臣下的軍令,此事為真。高麗開城宮亂,經臣到高麗查證,也是屬實。”
張齊賢說道:“代官家問話,韓國公是否推動了高麗開城宮亂?”
“臣應答:韓國公兵壓開城是一件事,高麗開城宮亂是另一件事。這本就是兩件事,臣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何聯系?或因為時日相近?臣不解,臣的回答就是,這是兩件事。”
張齊賢認真的記錄,然后用印,再叫劉安簽字有印。而后身旁的長隨小心翼翼的收好張齊賢問話記錄,劉安的回答記錄,再將那戒尺收進盒中,上封印。劉安與張齊賢同時下漆封后再裝進鐵盒,交給專人保管。
張齊賢臉的嚴肅瞬間消失,一指那五只長案:“還不開飯,等菜呢?”
劉安打了一個響指,十名廚師從后堂小跑著出來,架火爐、架烤架,切食材,馬上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張齊賢把自己的長隨趕了出去:“滾,都滾的遠遠的。最好立即滾回船上,把戒尺送回汴梁去。”
“是。”
張齊賢的長隨還真的立即就往碼頭上奔,這就準備立即回去。
“話說安哥兒,這是什么?”
“這叫鮑魚,海八珍之一,若說美味,張公是大宋食神,親自品嘗最好。”
“哈哈哈。好,好。這個呢?”
“這叫海參,海中人參。紫色為極珍品,此物可不敢多吃,大補,實在是太補了。晚輩都不敢吃,因為崔氏送來美人幾十,晚輩怕把持不住而誤了官家的大事。”
張齊賢臉色都變了:“這個比大腰子還補?”
“海中人參,紫為極珍品。”劉安只是重復了這一句。
張齊賢一指廚子:“給老夫先來十只,不來二十只。要用不同的作法,再來點好酒,今個沒白來,老夫算什么食神,就是一個餓死鬼投胎,你安哥兒才是大宋食神。”
兩人坐下,劉安問:“張公,佑哥兒怎么了?”
“這事誰也不怪。佑哥兒認為你說了應該宣揚孝與善,再加上官家知道這事之后御筆賜字。所以佑哥兒打算親自去主持十大孝、十大善的立碑儀式。河北兩路也挺遠的,這不,累的有點身體不適,倒不是大事,好好休息幾天便是。”
“但,佑哥兒堅持不休息,結果一直就病倒了。官家打你一下,也是作給朝堂上那些人看的,其余老夫感覺挺好,有這樣的皇子是百姓之福,官家也認為好,皇子愛民,以宣皇家之恩。所以你不用擔心。”
“恩。”劉安點了點頭,這還真不是個事。
甚至于有可能,這病都裝出來的。
要知道,自己裝病。讓有些人被動生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