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她輕聲道“阿忱,此事并非她所說那般,你莫要聽她胡說。日后若是再碰見她,切忌與她起沖突。”
“并非她所說,那到底發生了什么”他低垂著頭,小心翼翼道“見微,告訴我好不好”
謝蘭霽見他這樣,莫名有些心煩,一個男子怎么心心念念全是情愛之事,還不如隨遇安一個女子有謀略與胸懷。
“阿忱,非我不告訴你,只是確實什么都沒發生。”謝蘭霽目光越過他看向皇宮“陛下還在等我,我先去了。”
“見微。”秦忱欲拉住她,伸手卻只抓到一片從指縫溜走的清風,他看著謝蘭霽的背影,分明還如以往一般娉娉裊裊,卻讓他覺得莫名多了幾分疏離。
隨春生因傷回府休養兩日。
朝堂上卻是炸開了鍋,無他,春獵遇襲時活捉的黑衣人吐出了他們前黨的身份,隨后吞毒而亡。
一時間有關前黨如何得知春獵路線一事的討論層出不窮,長公主被擄走后是否見到前黨也有待商榷。
關于前一件事調查尚未得知結果,而后一件事,卻在隨春生的出面下,得到肯定。
草長鶯飛,花紅柳綠,燦燦的陽光照入庭院,桃花簌簌而落,掉在樹下人肩上,一片安寧祥和。
“大人,大人”門口忽然傳來少年的叫聲,清冽的風轉瞬而至“大人你怎么還有心情在這釀酒外邊發生大事了”
隨春生將酒壇封好,不緊不慢“又發生什么大事了”
常守飛快將口中餅咽下,道“大人,前些日子不是冒出前黨牽連到公主了嗎今日又牽連到你了”
“我”隨春生動作一頓,拿過一邊的鐵鍬道“與我又有什么關系”
“大人你不是在洞中與公主睡”常守想了想,換了個詞“待了一整夜嗎如今外邊都在傳你與長公主殿下不清不楚,并且還心悅四公主”
隨春生短暫停了一瞬,繼續挖土“哪來的流言我與四公主有何干系”
常守瞪大眼,手中的餅差點掉下去“那大人您果真是與長公主殿下不清不楚嗎難怪前些日子秦門領對你大打出手。”
“”隨春生停下動作,溫笑著看他“你也想被埋進土里長長腦子”
常守撥浪鼓似的搖頭,見隨春生冷笑一聲,這才連忙收住,道“您與長公主之間那一夜發生了什么只有你們二人知曉,但在先前大將軍的慶功宴上,你為四公主說的話,卻是人盡皆知了。”
隨春生額頭一跳,想到那夜自己的話,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此時,下人忽然來報,說是有陛下身邊的海公公拿了圣旨在外邊等她。
隨春生撂下鐵鏟,右眼皮不停地跳動,她簡單收拾了番便出到府門口,海公公笑瞇瞇看向她,道“隨大人,請跪下接旨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從四品大理寺少卿隨遇安乃少年英才,國之棟梁,前有戰功在身,后有功名在榜,又于春獵一事立下大功,從惡人手中救下公主,今特為四公主福寧與其賜婚,望兩人琴瑟和鳴,白頭偕老,欽此”
尖細的嗓音高高揚起,隨春生的腦海也在此刻被刺穿。
四公主,謝箏。
偏生海公公毫無所覺,笑瞇瞇地遞出圣旨,道“隨大人,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