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甜的么”
涼瓷嘀咕著把鼻子埋進衣服里去聞“嗯我的鼻子聞不到味道”他又搖了下頭,“不對,我只是一塊發糕我沒有鼻子。”
他好像因為沒有鼻子傷心了一會兒,又忽然看向溫別聲,傻呵呵的向他湊去“你來聞聞我甜不甜”
溫別聲用最快的速度按住燒糊涂的涼瓷,涼瓷不干,努力掙扎著把帽子都弄掉了,很快腦袋就變成了一個毛團。
最后他掙累了老實了,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溫別聲這才把手從他頭上拿開,伸到后面對后排男人說道“背包里面有退燒藥,拿給我,再給我一瓶水。”
男人一手抱著新生的嬰兒,手忙腳亂的把東西放到溫別聲手上。
溫別聲單手拆開藥盒,把成板的藥按在腿上摳出一粒退燒藥遞給涼瓷“把藥吃了。”
沒有人接。
他看過去,人已經變成了一只呆貓。
“吃藥。”
“我是一塊發糕沒有嘴巴可以吃東西,發糕只能被吃掉。”
“沒有嘴巴你是怎么說話的”
溫別聲覺得涼瓷的眼珠在轉圈,看來發糕涼瓷是完全無法正常思考的,他放棄了繼續和他溝通,直接把藥塞進了涼瓷嘴里,離開時手指被那顆小虎牙不輕不重地刮了下。
下一秒。
涼瓷伸出粉紅的舌頭,舌面上是白色的藥片。
溫別聲抵了下腮“把舌頭收回去。”
舌頭不但沒收回去,還偷偷摸摸地晃起來,試圖把上面的藥片晃掉。
“你到底在干什么。”
溫別聲語氣加重,透露出絲無奈。
被兇了的涼瓷停下小動作,水潤雙眸眼看就要凝出淚珠,下嘴唇委屈地顫了顫,忽然把舌頭收了回去,咬牙把藥片硬吞了下去。
燒糊涂了也是有脾氣的。
之后他重重向后一靠,閉上眼睛的瞬間眼淚無聲落下。
他不是甜甜的發糕,他是一個苦苦的發糕。
沒有人會想要吃掉他,還會兇他
發糕涼瓷很傷心,眼淚落成了海,一大顆一大顆剔透的淚珠是不停歇翻涌的浪花,幾乎要將他自己淹沒。
溫別聲瞧著默默流淚的人,上一次只是發現他偷哭,這一次是眼睜睜瞧見,哭得十分傷心難過,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小孩子般的哭相。
他收回視線并沒有安慰的打算,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拇指一下下搓著那根被小虎牙刮到的手指。
耳朵飄進了壓抑不住的哭聲。
“發糕不會哭。”
“哭了會發霉。”
就聽涼瓷猛收了口氣,哭聲停下,他瞥了眼,涼瓷發糕大概是被嚇到了,用力擦干了臉上的淚水,滿眼都是堅毅,看樣子很怕自己會發霉。
修長食指輕快地敲了下方向盤。
由于涼瓷狀態不佳,他們的車速也慢了下來,沒有涼瓷的警戒,溫別聲需要注意路況,還要注意周圍有沒有喪尸或者需要躲避開的人類,可以說是打起200的精神。
喪尸才剛剛大規模爆發沒多久,城區內還沒到不見人影的地步,相比于外面的村鎮,區內活動的正常人類還是很多的,大部分是人組成一個小團隊,單打獨斗的不是說沒有而是很少。
溫別聲的視線從他們身后大大的背包上掃過,冒著危險跑到外面,基本就是為了囤各種物資,世界變成這個模樣,聯盟瓦解,想要再出現一個能夠掌控大局的組織不知道要什么時候,而且能不能真得出現這樣的組織還不一定。
人們只能自救。
連活命都變得艱難,生產就會停止。
他看見兩伙人為了搶東西打了起來,所有物資都有了定數,沒有補充,真正的沒有了就是徹底沒有了。
這種情況下,任何物資都變得十分珍貴。
涼瓷“媽媽怎么樣了”
溫別聲“什么”
他繞開前面的喪尸,找著勉強能向前開去的路,涼瓷忽然貼到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