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晚知道。
魏景承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受身上的蠱毒控制去濫殺無辜,他現在又是魏景承身邊的小奴才,所以魏景承又不會殺他。
“奴才不害怕”
魏景承抬首,與他對視,眼中毫無差異,也沒多說其他,或者質問為何不怕。
葉聽晚也琢磨不透男人。
不過,眼下算算日子,距離魏景承下次暴癥發作就是這幾日了。
上才太后讓御膳房送了x藥,這次有了長公主的事兒,還指不定要往福寧殿送些什么毒藥來。
思及此,葉聽晚小聲問身邊的人“陛下,過幾日就是向小將軍的大婚,又趕上您的蠱毒發作,咱們到時候得多加防備才是。”
魏景承思忖片刻。
他是先帝獨脈,劉氏就算想要操控大燁江山,只要再扶持一個魏姓的傀儡登基,說來可笑,如此心腸歹毒之人,卻還在意一個名正言順。
魏景承發覺自己的心思有些飄遠,正色道“你放心,那毒婦現在還殺不了朕。”
葉聽晚點點頭“那便好。”
魏景承收了自己放在青年臉上的目光,淺淺“嗯”了一聲。
回到福寧殿,魏景承頭疾嚴重,便早早睡下。
葉聽晚惦記著魏景承身上的蠱毒,從福寧殿出來,去了一趟福海的住處。
福海是跟在魏景承身邊最久的人了,沒有人比他了解魏景承蠱毒發作時候狀態,雖知道魏景承不會殺他,但是這種時候,他也需要知道一些東西來做好準備,省的到時候粗心做出什么蠢事來。
最好能幫到魏景承。
福海剛剛吃了晚膳,正準備去福寧殿守夜,半路上遇見尋他的葉聽晚。
葉聽晚“福海公公。”
福海納悶,陛下不是剛從出宮去了,眼下不過兩個時辰不到,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上前問道“陛下呢”
葉聽晚“陛下剛剛睡下,好像有點頭疼,躺下就讓奴才出來吃飯了。”
福海點了點頭,心中納悶“這樣啊,那陛下有沒有說讓備好湯藥”
以往快到疼疾發作的日子,陛下便會頻頻頭疼,能緩解的只有太醫院研制鎮痛散,這湯藥陛下用的日子長了不用便頭疼難忍。
葉聽晚“陛下沒說要吃什么藥,就是說想休息了,奴才便退出去來。”
福海納悶,但也沒多問,“那咱家就先備好,若是陛下到時候要用,取來也方便。”
葉聽晚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嗯福海公公,奴才有些事兒想問問您,是關于陛下身上蠱毒的事兒,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說。”
魏景承身中蠱毒的事兒,并不是從孫正哪里當得知,葉聽晚有上帝視角,魏景承的事兒多少都了解一些,好在孫正已經死了,他并不會有什么暴露的風險。
但是關于細節,譬如魏景承發作的時候有什么習慣,他一概不知,所以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只能自己想辦法。
但是,這件事除了他這個開了上帝視角的外來人外,知道的最多的也知道福海了。
福海有些為難。
陛下身中蠱毒之事,只有當年參加圍獵的人知道,那時候陛下還是太子,先帝為了掩蓋消息,把當時所有在場親眼見到太子殿下暴癥發作的人都處理干凈了。
眼下,這件事福寧殿也只有他和秀姑知道,葉聽晚也不過是上次送藥的時候,恰好看見陛下發作,莫不是陛下已經信任到把自己的秘密交代了
福海斟酌了片刻,才小聲道“你隨咱家過來一趟吧。”
見福海愿意說,葉聽晚便松了口氣,跟著福海進了他的臥房。
福海“就是這些了。”
葉聽晚謝過福海“奴才記住公公交代了。”
“嗯。”福海打量了葉聽晚一眼,青年容貌雖上乘,但陛下不是好色之輩,可偏偏對葉聽晚垂愛有加,定是看上了青年的乖順,說實在的,葉聽晚來了福寧殿后,在陛下身邊伺候的也得當,秀姑也在他面前夸了好幾次,他也著實喜歡。
“時候不早了,秀姑哪里還有晚膳,你也去吃點吧,陛下那邊,老奴去守著便是。”
葉聽晚“好,那太醫院要給陛下備的藥,明日奴才便跑一趟吧,公公您伺候陛下時間久了,這幾日還的麻煩你多在陛下身邊。”
福海一樂,道“你的是貼心,那明日您便走一趟吧。”
別了福海,葉聽晚去了趟秀姑嬤嬤哪兒,吃些了晚膳早早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