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進了向府,迎面過來一五旬左右的男子。此人一臉絡腮胡,身著玄色衣袍,腰間掛著玉質腰帶,看著身份不尋常。
魏炳志見天子駕到,大咧咧的迎了上去“陛下”
魏景承本不帶喜色的臉上瞬間多了笑意,“伯父朕來晚了。”
魏炳志“不晚不晚,你我叔侄二人好久沒見了,正好趁著如意成婚,大喜的日子可要好好喝一杯。”
魏景承的蠱毒就在這幾日發作,頭疼已經十分難忍,辰時已經用了兩副陣痛散,眼下不該飲酒。
但是魏炳志的情緒高漲,魏景承好像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還未走到殿內,向家夫妻二人攜向定安出門迎接,一起陪同的還有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臣等,參見陛下。”
“免了,”魏景承跟著魏炳志進了殿內“今日定安成婚的日子,大家不必拘泥,不用陪著朕,朕同伯父與向卿喝上一杯。”
工部尚書戶部尚書“臣等遵旨。”
席上,葉聽晚一直陪在魏景承身邊,謹防有人在天子的吃食里做手腳,不料眾人酒喝到一半,有小廝匆匆從偏院子趕來“大人,不好了,公主殿下和側夫人在后院吵起來了。”
魏景承眉心一簇,向定安先行離開席面,“陛下,臣去看看。”
魏炳志為男臣,按道理不該插手此事,但他的性子想來暴戾,一聽魏如意在大婚的日子被欺負哪能罷休,拿著刀就要跟上向定安。
魏景承捏著酒杯的指尖泛青,頜角的青筋凸起“朕去看看。”
葉聽晚小跑著,隨在魏景承身后“陛下,萬萬不可動怒”
魏景承一步抵上葉聽晚的好幾步,他小跑著也追不上男人的腳步,好在他們過去的時候,向定安已經將崔氏送回了偏房,魏如意也安撫了下來“諸位見笑了,都是家事,王爺和陛下請回吧。”
魏炳志炸呼呼的性子見此也不得不安靜下來,魏景承看了人群里的向定安一眼,青年用眼神給他示意無礙。
再次回到席上,葉聽晚出了滿頭細汗,向定安給魏炳志敬了酒,才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魏炳志語氣鋒利,喝完向定安的酒,杯子險些被他敲碎“向小將軍年輕氣盛,同娶嬌妻美妾,但將軍心里最好有把尺子丈量著,什么是妻什么是妾,左右不夠是一個罪臣的兒子,莫要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向定安大紅囍服下的手腕握緊了拳,卻只能忍著“王爺教訓的是。”
席上只有向家夫妻二人,雖說都是近臣,但尊卑有別,魏炳志如此囂張,一口一個罪臣顯然是沒把天子放在眼里。
魏景承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已經不見方才一點喜色,男人面上毫無情緒,只是舉杯給自己斟了酒,嘴角上揚面笑肉不笑“伯父南海這些年你費心了,朕敬你一杯。”
魏炳志此生最為榮耀的就是南海的功績,魏景承這句恭維說的他甚是滿意,“陛下謬贊,這都是臣分內之事。”
說罷,魏炳志一夜而盡,又主動給天子滿上“臣敬陛下一杯。”
魏景承“好。”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沒一會兒就將一壺酒飲盡。
葉聽晚在桌下拉了拉男人的衣擺,小聲道“陛下,少喝一些吧。”
還沒說罷,面前的男人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慢慢滲出了血痕。
葉聽晚懵了“”
魏景承單手拍在桌前,大掌上青筋凸起,鬢角瞬間冒出冷汗“護駕”
禁衛軍從門外一擁而進,劉勇像是一早準備好一樣,手持長劍直沖沖朝著魏炳志而來,喝道“來人,把這個毒害陛下的逆賊拿下”
魏炳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明白今天這個酒局是魏景承在就設好的鴻門宴,朝起自己身邊的長槍,道“誰敢動老夫”
桌前的葉聽晚懵逼了,攙扶起來口吐鮮血的魏景承,急的慌了神“陛下陛下你沒事吧你你你”
男人的重量豈是葉聽晚能扶住的,魏景承單手撐在桌前,體內的蠱毒在少量毒藥的催動下開始爆發,他咬緊了后槽牙,看著向定安“向平聽令。”
向定安隨著父母跪下“臣,向平聽命。”
“拿下魏王,押進北鎮撫司候審,向定安即可出發南海平平定南海局勢。”
向定安“臣,領旨。”
說罷,男人像是斷了線的木偶,直挺挺的朝著地面摔去。
葉聽晚“”
此刻,慈寧宮立馬得到影衛飛鴿傳書。
面容精致的婦人看到書信,臉色一暗,“速速傳文淵閣學士進宮,哀家要見她。”
宮女“是。”
劉氏目次欲裂“好你個魏景承,給哀家玩兒這一套,來人。”
一眾小宮女匆匆趕來“太后娘娘。”
“去,傳吏部尚書家的女兒進宮,說是陛下舊疾發作,身邊需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