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宥這晚睡得一般,迷迷糊糊醒來時快八點了,是霍御白叫他吃早飯的時間,但他估計今早霍御白起不來,所以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懷疑自己幻聽了。
然而敲門聲響了第二次,霍御白的聲音傳來,“小宥,該起床了。”
祁宥把被子一掀下了床,鞋子都沒穿,將信將疑打開房間門,霍御白就站在門外,瞳仁清澈,沒有半分宿醉的陰影,祁宥探究的目光過于直白,霍御白問,“怎么了”
祁宥沒移開眼,“你昨晚喝醉了。”
“嗯,有些事記不清了,”霍御白誠懇道“我問了da,她說是你把我送回來的。”
“不是。”祁宥當場反駁,“是da把你送回來的,我只是在旁邊跟著。”
霍御白笑了,“嗯,知道了。”
“地板涼,先去把鞋穿上,”霍御白回身看了眼廚房,“面條要煮好了,洗漱完就出來。”他抬手揉了揉祁宥的頭發,動作很輕,卻讓祁宥心頭一跳,他還沒來得及罵什么,霍御白就自己松了手,往廚房走了。
搞得祁宥更郁悶。
霍御白今天做的烏冬面,牛肉高湯,湯是奶白色的,口味馥郁鮮香,裙帶菜和蔬菜天婦羅都很新鮮,好吃得祁宥沒忍住全干完了。
吃完后他才驚覺他又吃完了,這誰還能看出來他不想和霍御白吃早飯啊
祁宥有種自己背叛自己的感覺,忽然想到一句話,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該死,他覺得他被抓住了。
祁宥從前和祁晟生活,基本上天天睡懶覺,起來后快到午飯的點,也就不怎么吃早飯,常年這樣,還染上了輕微的胃病,祁晟每每決心督促他吃早飯,但只兩三天就會放棄,氣急敗壞罵他一頓,也就算了。
祁宥心說要是張姨做飯能像霍御白那么好吃,花樣那么多,他真的天天吃早飯。
“你到底上哪兒學的”祁宥擦了嘴,幾分怨懟地問。
“什么”
“早餐啊,”祁宥思前想后,還是覺得不對勁,懷疑道“你不會點的外賣吧”
“不難,網上看看就行,”霍御白放松道“有什么你喜歡的,我可以教你。”
祁宥默默罵了句,他每種都喜歡怎么辦這樣的話自然不能說出口,他輕咳兩聲,“沒什么喜歡的,都很一般。”
霍御白不生氣,認真地說,“那我再練練。”
祁宥摸了摸鼻子,嘴硬道“練了還不是也就那樣,不會做趁早別做了,把這時間拿來睡覺不好嗎”
“不好。”霍御白直說,祁宥等著聽他的下文,為什么不好但霍御白沒再往下說,他收拾碗筷往廚房走去,祁宥還想著昨晚的事,跟著他走了進去。
“霍御白,我問你。”祁宥后腰倚著流理臺,和霍御白靠得有點近,洗碗池放出來的涼水還濺了幾滴在他手背上,霍御白把水流調小,看著他,問他怎么了。
祁宥喉結滾了滾,不太自然地問,“你昨天到底喝醉了沒”
“醉了。”霍御白說,“忘記了不少事。”
“都忘記了什么”祁宥緊緊看著他,想的是昨晚在車里的那一幕,霍御白的眼神則充滿疑惑,祁宥才發覺他也犯蠢了,既然都忘記了霍御白哪里又知道發生了什么。
祁宥假意咳嗽兩聲,“你今天早上怎么什么事兒也沒有,你以前”祁宥話說一半就住嘴了,他不想在霍御白面前談以前。
霍御白卻聽懂了,“這幾年酒局有些多,宿醉的影響沒有第一次那么大了。”
祁宥盯著他,語氣不善,“那確實厲害不少了啊,霍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