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御白沒有回應,祁宥接著問,“他們讓你喝你就喝我不信你這么笨,他們叫你過去做什么了還是說什么了”
霍御白似乎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他垂著眼,安靜地用水流沖洗碗筷,祁宥把水關了,“霍御白,你說啊,有什么不能說的”
“他們說我喝了那瓶酒,你會出來見我,不計較以前的事了”霍御白嗓音更低更沉,“不過后來你來了,我知道他們在騙我。”
祁宥聽出點兒不尋常的意味,“不計較以前的事你在乎這個”他立馬笑著說,“那簡單啊,你把那個狗屁協議撕了我就不計較了,怎么樣”
霍御白擰了擰眉,不說話,祁宥催促他,“怎么樣啊霍御白,撕不撕”
霍御白眼神黯淡,他繼續洗他的碗,口吻卻是篤定的,“不可能。”
祁宥早知道他會說什么,他只是哼一聲,“那你做什么都沒有用,以后別去林聽那兒犯蠢,他不是我的朋友。”
祁宥準備出去,“那誰是”霍御白冷不丁忽然問,祁宥微怔,霍御白又問,“那誰是你的朋友”
祁宥沒什么猶豫,心直口快道“也就陸清嶼了,他的話勉強可以信信。”
霍御白短暫失神后,極快地回過身,背對著祁宥嗯了一聲,表明他聽見了。
今天休息日,祁宥準備在家里打一上午sitch,但林聽發消息約他見面,剛好昨晚的事他還要找他算賬,便跟他約在公司。
祁宥在房間換了衣服,又就著打開的sitch玩了兩把,出來時霍御白已是一身正裝,要出門了,祁宥瞅了他一眼,“昨天da跟我說你今天不上班。”
“還是去一趟。”霍御白神色平靜,見他也要出門,說,“你去哪兒我送你。”
祁宥“不用,我助理已經過來了。”
寧知予昨天多休息了會兒,今早就十分積極地聯系祁宥,問他需不需要去找他,不需要的話他就去公司審核新的策劃案,反正都是要去公司,祁宥就讓他過來接他了。
霍御白穿好鞋,在門口等祁宥,“一起下去吧。”
祁宥沒拒絕,和他進了電梯。
電梯不小,兩人隨意站著,中間隔了兩三個人的距離,就像尋常的陌生人一樣。
霍御白望著顯示屏上倒數的樓層,一貫的面無表情,祁宥卻輕而易舉看出來他不高興,于祁宥而言,他不高興,自己就該高興了,于是他起了壞心思,“你在想什么”
霍御白側頭看了看他,又看向顯示屏,“沒有。”
祁宥也不戳破,他云淡風輕地說,“你昨晚喝醉跟我道歉了。”
霍御白臉色終于有些松動,幽暗的眼眸鎖住祁宥,“小宥,我”他還沒講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沒有接受。”祁宥蓋過他的聲音,“昨晚不會,以后也不會。”
霍御白移開眼,一言不發。
誰都沒有再說話,電梯內靜得針落可聞。
祁宥直直望著前方,鏡面上倒映著霍御白的面孔,明明很是模糊,祁宥卻覺得他再一次讀懂了他的情緒,奇怪的是,這樣的情緒同樣感染了他,他高興不起來了。
不該這樣。
到一樓了,叮一聲響后,電梯門打開,祁宥兩步跨出去,他回過身直面霍御白,既像是對他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你當年一聲不吭走了,一走就是七年,我憑什么要原諒你,我憑什么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