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宥倚在門口,望著霍御白,不滿道“你開門啊。”
霍御白目光移開他的腰,猶豫了會兒,“小心著涼。”
“這個天還能著涼”祁宥攥住他一截衣擺扯了扯,“穿濕的才會著涼,你也趕緊脫了。”
霍御白打開門,眉心微微擰著,他沒管身后的祁宥,換了鞋就說,“我去洗澡。”
祁宥嗯一聲,慢悠悠換鞋,順手接了陸清嶼打來的電話。
霍御白推開臥室門時,剛好聽到祁宥叫了聲陸清嶼的名字。
祁宥已經換好了鞋,大抵是玄關的高度適中,他手肘撐在上面很舒服,就沒有離開。
霍御白看見的是他的側顏,和側腰,在祁宥看過來之前,他垂下眸,走進了臥室。
霍御白洗完澡出來,祁宥套上了衣服,正站在壁櫥前面,身后是那枚水晶獎杯,他舉著手機像是在拍照。
“你在干什么”霍御白問。
祁宥沒看他,隨意選了幾個角度,自拍幾張后,才說,“不明顯嗎”
“我這叫合影留念,陸清嶼說照片都不拍兩張,說明我壓根不喜歡,他要把獎杯收回去。”祁宥說完邊低頭發消息,邊往臥室走。
霍御白說,“他讓你發給他嗎”
祁宥回過頭,“拍了當然要發給他,不然他怎么知道我拍了”
霍御白看著祁宥,很輕地笑了,祁宥瞪大眼,“你笑什么”
霍御白走到祁宥跟前,很自然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叫他小宥,祁宥更加不理解了,呆愣地盯著他,“怎么了”
“你真是一點沒變。”他說。
什么沒變他需要變什么嗎
祁宥不懂,他洗澡的時候在想,洗完出來還在想,甚至很想去敲霍御白臥室的門,讓他說清楚。
但這樣顯得他好像很在乎,他忍住了。
外面還在下雨。
祁宥站在窗邊,緊閉的玻璃窗流淌下一條條水簾,映襯著屋內的燈光,像晶瑩的玉帶。
突然,雨幕里劃過一道熾白的閃電,撕裂了濃黑的蒼穹,遠處的摩天大廈霎時亮如白晝,轉瞬即逝后,一切歸于黑暗。
祁宥臉色變了變,看來今晚真的有雷雨。
在霍御白離開后,祁宥下過一些十足幼稚的詛咒,他知道霍御白害怕打雷,他就祈禱美國天天暴雨,天天打雷,這樣霍御白就會嚇得回來。
他要是真回來了,他也不會立刻原諒他,更不會像以前那樣在雷雨天哄他睡覺。
真遇上雷雨天,他就要他害怕得大哭,最好比小時候哭得還要慘,然后在他面前認錯,說再也不會離開了,求他陪著他,他才會勉為其難原諒他。
不過祁宥只這樣想了幾次,后來他還是覺得美國不要有雷雨天好了。
祁宥想到過去那些事,哪哪兒都不自在,他隨手拉上窗簾,關了房間的燈,上了床。
“轟隆”
不過剛躺下去,一個驚天雷就炸響在耳邊,那聲響來得猝不及防,震耳欲聾,祁宥心頭一顫,他尋思這么大的聲響,沒有tsd也能被嚇個半死。
雷聲的余韻緩緩消散,雨水淅淅瀝瀝的沒有斷絕,又一道閃電的光芒穿過窗簾之間狹窄的縫隙,照亮了半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