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變態程度永遠讓我驚訝。”
珍妮簡直嘆為觀止。
她往衛生間的門框上一靠,兩手交叉抱在胸前,滿臉好奇地問“按你這么說,圣人他媽的多了去了,怎么沒見韋恩有那么多養子。”
阿爾文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因為他們又弱、又蠢、還沒種。”
他像是在罵具體的什么人,表情一下子變得冷淡又輕蔑,看上去有些陌生。
“真有你的。”
珍妮點燃一根香煙,慢悠悠吸了一口,沒再繼續說下去。這小子的主意一向大得很,又從不讓自己吃虧,根本沒什么好勸的。
“行吧,隨便你。還是老規矩,除了房租,什么都別帶回來。”
珍妮擺擺手,轉身離開衛生間。
只要能按時交上房租,不惹回來什么奇怪的麻煩,她倒也沒那么在乎阿爾文具體要去做什么。
剛剛會多說上幾句,不過是因為第一次見阿爾文這么積極。
她對這個白毛小子的了解實在算不上多,甚至連“阿爾文”這個名字后面跟的姓氏都不知道,難免會忍不住好奇。
算了。
她就是個被迫上崗的房東,現在性格惡劣的租客終于要滾出去了,還是想想買哪個牌子的香檳來慶祝比較實際。
珍妮放棄思考,掐滅了煙頭,打著哈欠走進廚房,打算給自己準備一份早餐。
天馬上要完全亮了,一會兒還有早班等著她。
等到珍妮慢吞吞吃完吐司,喝完咖啡,衛生間里也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和吹風機的聲音。
沒幾分鐘,一個黑發藍眼的男孩打開門走了出來。
珍妮隨意瞥了眼,不由愣住了。
明明只是頭發、睫毛和眉毛染成了黑色卻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普通,更加無害。
“你是偷偷換了層皮嗎”
珍妮一臉真誠地問。
“”
阿爾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自己臥室。按照他貓頭鷹式的作息,現在已經是睡覺時間了。
“等等,你是不是還用了我的粉底液”
珍妮難得敏銳地察覺到了要素。
“對,那東西真難聞。”
阿爾文完全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留下一句嫌棄的評價后,走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fuxk”
門外傳來房東簡短有力的臟話,阿爾文只當沒聽見。
之前的那捆錢,扣去這個月的房租,仍然足夠買下她全部的化妝品,等到房東女士發現這一點后,就會消停下來了。
只是
阿爾文聞了聞手背,濃烈的香味再一次鉆入鼻腔。
嗯,以后還是自己買吧。
日常貶低了一下房東的喜好后,阿爾文摸索著打開房間的燈。
這間臥室原先是雜物間,沒有窗戶,門一關就伸手不見五指,地上還堆滿了書,都是他住在這兒的一年里買回來的。
房間里唯一的家具,是角落那張折墊床。折墊床下面,放著一個灰色的儲物箱,里面放著他所有的衣服和一些零碎的收藏品,不算多,稍微翻兩下就見了底,顏色基本都是黑白灰,很少有鮮艷的。
尤其是最底下那件白色長袍
簡直礙眼。
阿爾文有些苦惱地皺起臉。
僅有的顏色似乎湊不齊那件交通信號燈配色的跟班制服。
算了,沒有也無所謂。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著太認真。
阿爾文抽出箱子里唯一一件紅色的連帽衫,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眼睛也亮晶晶的,好似放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