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仍在灼燒。
滾燙的熱浪中,木頭噼啪爆裂聲不斷響起。
血和許多東西燒焦的氣味混雜著濃煙一起涌入鼻腔,刺得喉嚨發癢。
阿爾文攥緊那身漆黑的披風,咬緊牙關,強迫自己重新撿起思考的能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就好像
曾經無數次聽到過一樣。
熟悉到明明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仍是會在想起的瞬間,渾身血液凍結。像是置身于一片無邊荒蕪的雪原中,身后只有一串不知道從哪來、屬于誰的腳印。他能聽見冷風不斷灌入軀殼,卻根本找不到傷口。
去他媽的
這種見鬼的事情,等活下來再說
阿爾文在心底大罵了一句,猛地抬起頭,目光來回掃向四周。
突然,他目光一定,連忙一把抓住蝙蝠俠臂甲,指著板條箱坍塌的方向急切地說“快那邊”
話還沒說完。
尖銳悠長的耳鳴聲一下子變得震耳欲聾。
緊接著,猛烈的窒息裹挾而至,像是突然從萬米高空墜落。
腳下的地面仿佛失去了實際形體,變成了一個只存在于視覺上的虛幻符號,阿爾文試圖抓住些什么,可無濟于事。
“阿爾文”
墜落中,有誰似乎喊了他一聲。
他聽不出那是誰的聲音,很快,他甚至連那個聲音喊的內容都忘記了。
黑暗徹底籠罩下來。
腳底猛地踩實地面。
陰冷惡濁的污水淌過鞋面。
阿爾文怔怔地看著四周的黑暗,莫名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里。
應該在更加明亮的,滾燙的
不過,阿爾文很快拋掉了這個毫無根據的想法。
他得繼續往前走。
嗒。
嗒。
嗒
腳步聲回蕩在黑暗的、滿是血腥味的通道里,越發讓人不安。
阿爾文卻只覺得這樣的環境,和他現在身上穿的亞麻布白袍,都有種無聊到反胃的熟悉感。
甚至,莫名地。
他感覺自己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阿爾文數著心跳,一步步往前走,在數到某個數字的時候,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前方。
一個色彩鮮艷的矮子坐在墻角,身后的黃色小披風沾著不少血污,腿上包著繃帶,像是只墜落的小鳥。
不管怎么看,都和下水道的一切格格不入。
突兀又刺眼,像一個異類。
阿爾文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手里的步槍。
無端地。
他覺得里面裝的只是麻醉彈。
不即便如此,接下來應該也是一場惡戰。
可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對方看到他,只是挑了挑眉“嘿,笨蛋你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嗎”
這個矮子的話里帶著點惹人煩的諷刺,表情也是,讓人忍不住想往那張臉上揍一拳。
“我們很熟嗎,不要跟我說話。”
阿爾文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好啊,那我就坐在這里看你繞一圈又一圈安靜地。怎么樣”
“我覺得我們應該再打一架,這次我絕對不踢你的傷口。”
說完,阿爾文越發覺得似曾相識。
好像這一切都已經發生過一遍了。
“嘿,需要我提醒你,剛剛是我贏了嗎。”
羅賓又一次說出了熟悉的話。
阿爾文倏地沉默下來。
他想起來了。
上一次發生這個對話是在一年前。
那時,他趁著蝙蝠怪物去找約瑟夫黑火,教徒都去看這兩人的決斗,打算偷偷溜走。
結果在下水道里迷路了,還遇到了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