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那聲音與他的長相極為相配,讓人想起冬日里湖面上結出的那薄薄一層碎冰。
喻蕭衡卷起被浸濕的褲腳,白色襪子包裹著纖細的腳踝,花房里沒有供客人坐的椅子,他便站在那爐冒著熱氣的茶水旁,水汽熏暖了四肢。
那道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似乎不等到回答絕不罷休。
“秦先生,您這話讓我該怎么回答呢”喻蕭衡似嗔似怒地說,他伸出手,兩手虛虛攏在茶壺旁,不多時,凍得發僵的手暖起來。
“為什么不好回答”秦潯問。
合上的書擺在小茶幾上,喻蕭衡多看了眼,是本介紹如何種植花卉的。
“秦先生,您是不是不知道您多受人歡迎,我我一直愛慕著您,所以才找法子進來只想見一見您。”喻蕭衡說著咬起那半片唇,紅潤細膩,鮮嫩得能吸出汁水兒。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好,也知道自己怎樣最吸引人。
可藤椅上的男人不為所動,只擰起眉,目光在喻蕭衡的臉上轉了一圈,旺盛的生命力比顏色更吸引他,只是“我們沒有見過。”
說的斬釘截鐵,絲毫不考慮會有記錯的可能。
喻蕭衡嘆了一口氣,燒又升起來了,整顆腦袋發蒙,看上的紅暈怎么也下不去“秦先生,我們確實沒有見過,我只在朋友的手機中見過您的照片,從那之后,我就一直對您念念不忘。”
秦潯不知信是沒信,只是終于不再追問,輕點下頭,又翻開了書頁。
玻璃花房內只剩下茶水被燒開時的咕咚聲,白霧環繞著兩人,寂靜地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這座溫暖的玻璃花房。
喻蕭衡觀察著看書的男人,秦潯長了個好樣貌,只是不知道是心思太深還是真的沒有心思才讓人看不透。
余光中瞥見玻璃外一團黑影。
他沒想到主角受明鈺來得這樣快,快得他接下來的戲碼來不及演下去。
喻蕭衡站起身,裝作蹲太久腳麻的樣子踉蹌一歪,正常人都會下意識扶他,可秦潯不一樣,盯著書本的眼睛抬也不抬,只手一斜,不讓喻蕭衡的身子撞到自己。
這
喻蕭衡一只手撐著藤椅的扶手,弓著腰虛虛趴在秦潯身上,從投在墻面的影子看,這動作像極了他趴在男人身上請求親吻的樣子。
秦潯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并不推開他,任由他動作。
黑影離得越來越近,不多時喻蕭衡聽見門外有鞋子踩到碎草葉的咔嚓聲。
身上因為發燒一陣發冷,他咬了下舌尖,勾引是做不到了,秦潯壓根不接他的戲,只能突兀地直接說出該有的臺詞。
“秦先生,您親親我好嗎”
“秦先生,是我做的哪里還不夠好嗎,秦先生,您想讓我怎么樣都可以,只要”
喻蕭衡的記憶很好,情感分寸也把握地剛剛好,低賤諂媚渴求又帶著有些愚蠢的野心。
在他身下許久的男人明明之前連睫毛都不曾眨動,現在卻突然不悲不喜地盯住他,眉頭輕輕顫了一下。
“可以,可以親你。”秦潯說。
“”喻蕭衡愣住了,過分貼近的距離讓他能感受到秦潯說話時的氣流噴打在他的臉頰,酥麻里還泛著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