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她來是為公事。
傅越之怒極反笑“這兩個門神是你請來的讓他們閃開,我要看看老爺子。”
“總裁睡著了。”
“睡了一天又睡著了”傅越之陰沉的眼直直盯著蘇卿,宛若一把淬了毒的刀,“蘇秘書哄人真是一把好手,難怪老爺子只聽你的話。”
傅越之是老總裁最小的兒子,在公司擔任執行副總。做事手段陰狠毒辣,跟老總裁完全兩個路子。
蘇卿早已習慣他的說話做事風格,眼中波瀾不驚,“老總裁需要靜養,您若想見他,可以等他醒著的時候再過來。他老人家住院的事,除了您旁人應該還不知道。”
最后一句話,正中傅越之下懷,“其他人沒來過”
“沒有。”
他沉沉看著蘇卿清冷的眉眼,表情有些微的松動。
傅家在宗城資本圈中的地位不言而喻,高層身體出現危機必然會引發股市動蕩,在第一時間就要做好保密措施。更讓傅越之在意的是,傅家其他人也沒得到消息,這就說明老頭子暫時還沒有動作。
傅越之眉頭一松,冷聲交代蘇卿“老爺子醒了,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好的,副總。”
傅越之看她一眼,這才甩袖離去。
蘇卿松了口氣,立刻回到病房聯系許律師。傅老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見律師,目的不言而喻。而傅越之這樣急匆匆趕來,必定是心里清楚
傅家要變天了。
后面兩天,蘇卿醫院公司兩頭跑,還要交接工作,一時間忙得昏天暗地,接連拒絕兩三次好友約飯。
傅秋序住院的事一直蠻得滴水不漏,一兩則探出端倪的新聞剛發出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天蘇卿接到傅老的電話,讓她下午直接去醫院,說想見她。
蘇卿以為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潦草吃過午飯就趕了過去。傅秋序精神狀態明顯比前幾天好了不少,見她來了笑吟吟招手叫她到身邊。
“過來過來,知道你愛吃,我讓他們剛洗的水果。”
蘇卿哭笑不得,“您讓我來就是來吃水果的”
傅老雙手捧著果盤遞給她,笑得慈眉善目,“我是想問問你,那件事兒還有沒有商量的余地”
蘇卿默了默,先將沉甸甸的果盤接過去放好,拿起水果刀低頭削蘋果,“您會不會覺得我在落井下石”
上個月蘇卿已經有辭職的打算,在秘書辦做了七年,天天按部就班二十四小時待命,留給自己的時間少之又少,她有點做膩了。傅秋序找她談了幾次話,聽見她的心里話后也就沒再勸。
從二十一歲到二十七歲在這個崗位上貢獻了七年的青春,從初出茅廬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的總秘書,蘇卿怎么走過來的他都看在眼里。
“怎么會,是你先提辭職我后住的院,跟你沒關系。我就是舍不得你,哪個人都沒你順心。”
“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蘇卿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淺淺笑著,“等您出院了我陪您下棋。”
這樣一說,傅秋序就知道她已經做好決定。沒好氣地咔嚓咬下一口蘋果,惋惜,“那小子看來是沒那個好運氣。”
蘇卿沒聽清楚這句話,正想詢問時,門輕輕敲響,隨后被推開。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握住門把首先探進來。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弓起的手背筋骨錯落,像河流的分支從手指匯集到手腕,被潔白挺括的袖口收攏。
走進來的男人穿著簡約的黑色西裝褲白襯衫,身材頎長挺拔,黑色3d口罩遮去大半張臉,只留一雙漂亮的眼睛。
內勾外翹的眼型,眼尾猶如畫筆掃過一般狹長,被濃密的睫毛覆蓋,誤給人一種深情的假象。
蘇卿曾經特意研究過,這種眼型叫丹鳳眼。
“阿辭過來。”傅老應該是很喜歡他的,此刻眉眼都飛揚起來。
“爺爺。”傅雪辭低聲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