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聽得著急,替他道“莫非是初生嬰兒”想到這他便一身惡寒,“他們要這個做什么。”
葉含煜沉痛道“總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這話一出,人皆是一陣無言。
溫寒煙抬眼看一眼天色,率先打破沉默“你們先回到自己房中,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那今夜的時間豈不是浪費了。”
空青仿佛身后被鬼追,急聲道,“等到了明日,說不定那四個人便要殺回來了。”
溫寒煙將身份令牌舉到眼前,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浮屠塔中戒律森嚴,就連瀟湘劍宗都自嘆不如。每人皆有名號,有屬于自己的住所,還有,你們看。”
她示意不遠處街道,不知何時,白日里摩肩接踵的路上行人愈發稀少,反倒像是大批遷徙的螞蟻,似墨色的海潮般朝著樓閣間洶涌而來,不多時便散了個干凈。
如此整齊劃一、沉默順從,仿佛一早便被馴化成了麻木的行尸走肉。
葉含煜和空青頭皮一陣發麻,究竟什么樣的人,能夠馴服這些窮兇極惡的魔修。
令他們不僅半點不敢反抗,還聽話得要命,連一句“為什么”都不敢多問。
“浮屠塔的夜,恐怕并不平靜。”
暮色四合,日光逐漸西沉,溫寒煙簡截了當,“我看過了,這么多人中,竟然沒有一個多人湊在一間房里的。”
“你們先回去。”
她心里還思索著是將裴燼趕出她的房間,還是與他暫且換了令牌,自己折返回本屬于他的住所。
此處距離裴燼身份的居所并不算近,無論是誰,來回總是要花時間的。
空青和葉含煜先后離開,溫寒煙推門而入,不出意料看見裴燼倚在床上睡得正熟,連姿勢都沒變過一下。
溫寒煙無言了一瞬。
她與空青葉含煜在外辛苦走動了一整日,方才還險些露餡九死一生,裴燼卻在這里舒舒服服睡大覺,簡直令人發指。
她抿了抿唇角,在原地站了片刻,到底還是沒叫醒他。
算了,她何必跟一個傷患搶地方過夜。
溫寒煙將自己那枚身份令牌留在桌面上,正欲轉身離開,卻見門外光線猛然一沉。
天色瞬息間自黃昏步入永夜,濃墨般的暗色自門縫中涌進來,仿佛不祥的逼近。
溫寒煙心頭一跳,敏銳地察覺到一抹極其凜冽而深重的危險。
幾乎是同時,一陣悠揚的古琴聲潺潺而出,自虛空中蕩漾開,似水波漣漪般圈圈點點氤氳而來。
這琴聲時而如泣如訴,時而尖利高昂,抑揚頓挫間,似高山流水,又似金戈鐵馬。
琴音入耳的一瞬間,溫寒煙便感覺頭暈腦脹,不過瞬息多聽了幾聲,心口便隱隱血氣翻涌,四肢也仿佛不聽使喚。
她雙腿一軟,克制不住向后栽去,后背卻貼上一抹溫熱懷抱。
淡淡的烏木沉香彌漫開來,仿佛撥開琴音編織的冗重迷霧,竟激得她神智清醒了幾分。
溫寒煙愕然抬眸,卻被一只手反手扣住后腦轉了一圈按回懷中。
她前額抵著裴燼心口,視野中是極速放大的玄衣暗紋。
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仿佛緊貼上她眉心。
溫寒煙呼吸微滯,條件反射想從他懷中退出來。
兩只手這時按上她耳側,動作不輕不重的,帶著點慵懶灑脫的意味,卻將她的臉重新掰回來,也恰到好處地替她掩住門外聲響。
裴燼似是剛睡醒不久,聲線還帶著點沙啞,輕飄飄隨著溫熱吐息落在她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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