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棍子進屋,長棍子守外邊!”
話音未落,里面一聲大喝,一把腰刀朝著門口砍來,堵在門口的幾人驚叫著往外退開,鄭老和吳甲奉揮舞著腰刀一路砍殺出來,乘勝貼近那幾人,幾人長棍舞動不起來,一時沒了優勢,鄭老一通亂砍反倒傷了對方兩人。
突襲的幾人驚慌失措連連敗退,有兩人連棍子都丟了,快要被鄭老趕出院子去。
鄭老知道這幾人是衙門的人,是來拿他歸案的,他只有拼命沖殺出去,然后往龍眠山逃竄,只要進了山,這點衙役就不可能逮到他。
衙役的戰力還是熟悉的味道,眼看這幾人丟盔棄甲,鄭老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沖出院門,他對著落在最后的一名衙役連連砍去,要逼迫對方退后。
忽然后邊一聲破風聲,似乎是有人把棍子揮得飛快,接著吳甲奉慘叫一聲,鄭老忙亂中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壯漢站在側面,高舉紅頭的水火棍,正朝地上的吳甲奉再次砸下,那水火棍勢大力沉,一聲悶響砸中吳甲奉的肩胛,吳甲奉頓時沒了聲響。
鄭老魂飛魄散,他和吳甲奉從屋中沖出來,只顧著眼前的幾人,沒注意旁邊還有一個壯漢,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只能趕緊沖出院子才有生路。
那壯漢提起棍子又要朝鄭老砸來,此時鄭老才發覺,這壯漢棍子用得并無章法,舉棍時空門大開,若是一對一的單打,鄭老還并不怕他,此人就只是力氣大,不是用的靈活的白蠟桿,而是重木做的水火棍,雖然略顯笨重,但萬一被砸中,能把人打得筋斷骨裂。
鄭老不敢與此人糾纏,繼續追砍門口那幾人,但剛才耽擱了那么片刻功夫,那幾人也緩過一口氣,拉開距離之后棍子大占上風,還是五六根棍子一起亂揮亂打,鄭老哪里還能前進,反被打得節節敗退,慌亂之中后面一棍打來正中后腰,鄭老痛得全身一滯,腰刀跌落在地,一時手腳都難以動彈。
一群人見鄭老掉了刀,沒了懼怕一起蜂擁而上,鄭老沒挨得幾下就倒在地上,長棍短棍雨點般落下,鄭老瞬間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住手!老子要活的。”龐雨一邊朝著幾個快手邊踢邊罵道,“你娘的八個人打一個還差點讓人跑了,丟臉不丟臉,以前你們都怎么抓人的?下來給老子好好操練一下。”
一群人這才停手,有兩人頓時倒下,身上還有血跡,顯然是受了傷。龐雨匆匆看了一下,都是手足上的輕傷,倒沒有大礙。
快班這群人對市井伎倆十分在行,打探、跟蹤、欺騙都是一把好手,但專業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剛才除了破門還算順利之外,其他環節一無是處,基本就是穿著皂隸服的普通人,看來確實需要加強訓練。
龐雨抬頭對那壯漢道,“徐愣子表現勇猛,明日升任隊副。”
徐愣子便是他招募的快手之一,以前徐愣子連幫閑都不是,只知道每天在八字墻幫人代板,仗著皮糙肉厚搶生意不講規矩,經常和其他代板爭執斗毆,以一敵多不落下風,便被龐雨看上招募進了快班。他雖然腦子不太好用,但也知道當衙役比代板強多了,聽了咧嘴笑道,“拿棍子打人比挨棍子舒服。”
龐雨不去理他,揪住鄭老的頭發,“抓這鄭老上馬車,一路游街回衙門,讓桐城的百姓都看看咱們快班的威武,然后老子要親自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