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癩子啊一聲大叫,這里是集鎮的東頭,他還沒到河邊去過,沒見到冰面的情況。
還不等他繼續問,外邊一個人影走來,他一見到譚癩子就大喊道,“譚軍爺,初家圈和油房渡的老商家都跑了,沒處找糧去,那臨清城里是有糧,但跟徐州比不得,你現下給多少銀子我也不去。”
譚癩子見是徐州跟來的船埠頭,這人在運河沿線都有門路,前面道路上供糧十分順利,這還是他第一次說不接訂單。
那人也不給譚癩子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擺手道,“城外邊都是客軍,弄不明白是誰家的,到了北邊才知道,是楊軍門帶的登州兵,河總的兵在南邊,我派去的人從油房渡過河,天幸沒被建奴抓到,到了臨清城外你猜怎么著,銀錢被登州兵爺搶掉,衣服扒個精光,差點就把命丟了,連城門都沒見著。”
“那加些銀子,你跟那些登州兵商量一下”
“城里城外全都是丘兵爺,人能進去又怎地,馬車上了糧,城門給人截一半就算大慈大悲,出得門來還有兵爺,能給留條命也算大慈大悲,就算這兩關都過了,還得過河來,路上遇到建奴就死了,告訴譚爺你說,建奴就在河對岸了,這不是銀子的事,我往東去尋糧去,寧可多走些路,臨清我左右是不去了”
譚癩子觀察一下這船埠頭的表情,神態十分堅決,當下也不敢逼迫,畢竟能跟到這里的只有他了,價格隨即就高漲起來,糧價六兩一石,料豆四兩一石。但還能供上,如果從東邊供,最多是多耗點時間,臨清倒是近,但風險太高。
當下跟船埠頭重新談價,這是兩人的慣例了,雙方根據當時當地的風險和距離定價,今天由于臨清的風險大增,船埠頭開口就要漲三兩,譚癩子自然不能輕易讓步。
雙方一通激戰,旁邊圍了好幾個游騎兵看熱鬧,兩人臉皮都夠厚,絲毫不受影響,最后好說歹說,只漲了一兩五錢。
船埠頭匆匆離開,譚癩子又回頭準備去扯干草,楊光第已經扎好一大捆。
正要繼續問河面冰層的事,街中有個聲音吼道,“你們小隊,去渡口值哨。”
跟著有人接連叫喊,叫到了楊光第的名字,楊光第丟了草束就出門去。
九個游騎兵在街中站了一排,他們都沒騎馬,就這般徒步往渡口去,譚癩子見狀,想去看看冰面,也丟下草束跟在小隊之后。
只片刻功夫就到了渡口,他瞇眼看去,對岸也有些房子,道路上見不到一個人。
午后難得的放晴,還出了一會太陽,陽光灑落在冰面上,明晃晃的有些耀眼,只有河中央的很小部分沒有凍住。
沒有完全凍住就說明沒法過人,騎馬更不行,譚癩子略微放心,正在此時,旁邊樓上有人低聲喊了一聲,“都趴在墻后邊,對面有騎馬的來了。”
譚癩子趕緊找地方,見楊光第躲在一個店鋪的木臺后面,趕緊也跑了過去。
片刻后,對岸傳來了隱約的馬蹄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