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友正要喝罵時,后面的龐雨突然開口問道,“你來守備營多久?”
那士兵似乎有點怕了,遲疑一下才答道,“十六天。”
“十六天還沒聽過守備官的名字,那你知道最大的營中長官是誰?”
周圍人聽了沒一個說話,氣氛有點凝重,那士兵知道不妙,結結巴巴道,“楊,楊,楊把總大人。”
龐雨點點頭,“戒嚴守衛城門,嚴查過往人等是應當的,但已聽過口音無誤,見中軍軍牌仍不放行,軍律是跟誰學的?郭奉友,拿了交蔣國用處置!”
郭奉友帶著徐愣子幾個親兵一擁而上,將那士兵按在地上,城門外等候的難民驚叫著一哄而散,門口其余三個士兵呆站著,一副嚇傻了的模樣。
龐雨徑自進了城門,一路沒有說話,只管大步往守備府走,侯先生已經走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仍不敢被落下太多。
守備府門前的哨兵認得龐雨,沒有人阻攔他,龐雨停下從懷中摸出軍牌,給領隊的伍長看了,等那伍長行禮后才進門。
隨從同樣如此,進門之后各自返回公房,侯先生跟著龐雨一直到了書房,幾乎站立不住。
龐雨在書桌后落座,靜坐著不知在想些什么,侯先生見狀不敢大聲喘氣,只得盡量忍耐,頭上的汗水卻不住的流下。
過了好一會,龐雨的眼神才轉過來,見到侯先生的樣子愕然道,“侯先生怎地累成這樣,快坐下歇會。”
侯先生連客氣話都說不出來,趕緊往椅子上坐了,靠在椅背上之后,打算好好喘一下氣。
還不等他靠穩椅背,只聽龐雨又說話了,侯先生趕緊又坐直身子。
“先生在我府中有些時日,去歲也招募了一些書手,其中可有堪用之人?”
侯先生愣了一下,因為龐雨把守備府的舊人開除太多,文書工作沒有人做,去年招募了一批書手,用于往來文書工作,嚴格來說侯先生也屬于其中之一,只不過他是最早的。
“回大人,這些招募的書手大多是潛山、太湖、桐城受了匪災的,識文斷字都行,其中倒有幾個堪用的,然則公文往來尚需歷練……”
“選幾個出來,再招募一批,湊齊十三個,往每個局派出一人,做軍中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