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郎聞聲抬頭,瞧見是妙卿與容三娘,面色亦是一變,咬牙低喝道“誰讓你們過來的,趕緊回屋去。”
“父親這是做什么”妙卿此時已走到容四爺身邊,她微微福身,又冷冷的瞧向一邊的劉管家與家丁,目沉如寒星,雖年紀尚幼卻自有威勢,迫使劉管家低下了頭。
“父親著惱,你是父親身邊得力的人,竟也不知勸著些,難道主子的戲是如此好看的我瞧著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若是服侍不好父親,倒不如早早讓了位的好。”妙卿冷聲斥道,拿容四爺身邊的人發作。
“阿卿”容四爺也知妙卿是指桑罵槐,不由大喝一聲,臉漲的通紅。
妙卿卻好似沒聽見這話,徑直過去扶了狼狽的容二郎起身,之后才與容四爺柔聲細語道“父親怎動了這樣的大怒,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竟這樣責打二哥,也叫滿屋子的下人瞧了笑話。”
容四爺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便扭曲起來,冷冷的看向容二郎,冷聲道“這逆子還是早些打死的好,免得因他之過將家里長輩都氣死。”
妙卿秀眉輕輕一蹙,輕聲嗔道“父親說這樣的話可叫人傷心呢阿兄便是真有什么不是,讓他認錯賠罪便是了,何至于這樣大動干戈,喊打喊殺的,您也不怕驚擾了祖母。”
她和風細雨般的語調,哪怕說出的話綿里藏針,也叫容四爺發作不得,只能緩和了怒容,扯了嘴角冷哼一聲。
妙卿勾了唇角,笑盈盈的道“女兒與阿姐才歸家幾日呢父親這樣發作,知曉的是父在教子,不知內情的還以為您是要攆我們兄妹三人離府,您先消消氣,拿出您的慈父心腸來,且先饒了阿兄,您便是想教訓稍后也不遲。”
容四爺最喜歡的便是伶俐的小娘子,妙卿又是一等一的伶俐人,見她面上雖帶笑,漂亮的眼睛里映著惶惶之色,心中便是一軟,他冷冷的看了容二郎一眼,斥道“既是你妹妹給你求情,今兒便暫且饒過你。”
容二郎卻似有不忿,梗著脖子不語,這般模樣倒叫容四爺心頭的火氣又起,正待要訓斥他,外面一個老婦人匆匆走了來,她先是看了妙卿一眼,之后福了福身,溫聲道“四爺,老夫人請郎君和娘子去她院里說話呢”
“習嬤嬤。”妙卿沖老婦人微微一笑,柔聲道“可是擾了祖母休息”
習嬤嬤干笑一聲,說道“老夫人今兒睡的早了些,還是院里的下人來稟才曉得四爺竟在責打二郎君,趕忙就讓奴婢過來瞧瞧。”
“原是如此,我就說祖母若是曉得這樁事,必然是要護著二哥,哪里舍得瞧著父親動手呢”妙卿嬌聲說道,好似信了習嬤嬤的話一般。
習嬤嬤哪里還敢回話,只陪著笑,請了妙卿等人去衡壽院。
此時滿府的人已被吵醒,容二爺也使了夫人茍氏去瞧個熱鬧,倒是不嫌事大,一邊哈欠連天,一邊與茍氏道“要我說四弟也待明哥兒也太刻薄了些,我要是有這樣出息的兒子哪里舍得喊打喊殺的,只恨不得將他供起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