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好似有些意外,但等反應過來,他的目光遽然深邃了起來,他揮手要叫那些仆從退下。
林如昭忙道“她們就在此處,不去別處。”
陸勁抱臂,看著林如昭“當真我們夫妻之間的私房話,也能叫外人聽了去。”
林如昭漲紅了臉。
怪不得陸勁頭個反應就是叫退仆從,原來他是這樣誤會了她。
他這是把她當作什么了
林如昭臉憋得通紅,跟個粉蘋果似的,她氣沖沖道“我們之間沒什么話是外人聽不得的,便是現在叫我站到醉仙樓頂與你喊話,我也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嗎”陸勁淡淡的,“但我就不一定了。”
林如昭發現自己真的很難忍住罵陸勁登徒子的沖動,可是當看到他砂鍋一樣大的鐵拳,想到那日他輕輕松松把三米高的太
湖石砸碎,她還是畏懼地往轎子里縮了縮。
識時務者為俊杰,罷了罷了。
林如昭道“侯爺久居北境或許不知,我從小在家被寵壞,家母早年一心替我招婿上門,因此一應針黹持家之事都不曾教我,每日只要我作樂玩鬧,揮金如土。我雖忝列雙姝,卻不曾有半幅才學,將軍若是有心打探,便可知我雖擅長者皆在胭脂水粉,穿金著紫上,實在不堪為賢妻良母。”
“我聽聞侯爺在北境亦有府邸,正缺人執掌中饋,但我連家中小院的賬本都算不明白,恐難當大任。”
林如昭半真半假說完,心里隱隱得意。
世人都道娶妻娶賢,為的不就是有個老黃牛替他們任勞任怨地掌管內院,可她林如昭賬算不明白,女工不會,還喜歡揮金如土,與賢字半點不沾。
看你還敢怎么娶我。
林如昭想畢,看著陸勁的眼神多了幾分挑釁。
陸勁沉默了會兒,忽然扯了扯圓領,道“今日世叔勸了我半天,要我話語文雅,可我怎么總覺得這規規矩矩說話,不能直抒胸臆,總有些不痛快。”
他修長的手指勾開了領子,只一瞬,但也露出了格外突兀的喉結。
陸勁看著林如昭,忽而一笑,那笑里懶洋洋的“誰跟你說老子娶媳婦是要娶管家婆的若是如此,那些三十幾歲的寡婦哪個不會算賬持家,老子直接挑個娶了不就好了,還少得老子費心調教。”
“什,什么”林如昭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
陸勁道“老子說,你做了老子媳婦,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天天乖乖漲著月退,給老子干,順便再給老子生一群小崽子就好。”
林如昭聽不懂那個粗俗的字眼,卻能聽懂前后半句話,她的臉白了又紅,一口氣堵上來,讓她的胸月甫激動地上下起伏。
她啪地關上障扇,可想想又覺得氣不過,于是一手按開鎖扣,一手氣勢洶洶地把轎中的引枕迎頭向陸勁砸去“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