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昭聽聞詫異得很“侯府怎么不在冬日買冰”
“侯府不用冰。”那道熟悉的男聲又遠極近,正是陸勁從外頭回來了。
他不知為何脫了上衣,赤膊著精壯的上身,汗水流過古銅色的肌肉,顯得格外飽滿油亮。腰身緊實精瘦,扎著腰帶,長袍也掖在腰帶里,倒顯得他臀部挺翹,兩條腿又直又長。
林如昭見慣的男子無論何時都很在意衣冠肅整,便是腰間的玉佩偏了點都不肯,哪里見過陸勁這般隨意的模樣,一時之間林如昭看去,倒不覺得他是什么侯爺,而是干苦力活的腳夫。
他還沒走近,林如昭就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那滾燙的熱源,好似一座火爐,林如昭忙道“你別過來,快先去把你身上的汗擦擦。”
陸勁看出了她的嫌棄,倒也不曾多說什么,也不用婢子伺候,自去打了盆涼水,松松擰了帕子就往身上擦去,那白玉般的水珠都濺在了身上,打濕了褲子。
林如昭實在看不下去,吩咐冬菱道“你讓慣常伺候侯爺的婢子進來,伺候侯爺,順便再備一套干凈的衣裳給他換上。”
冬菱小聲道“青桐院里好似沒有伺候侯爺的婢子。”
林如昭愣了一下。
陸勁潦草地擦了身體,終于可以獲準靠近媳婦了,他先把冬菱這個礙事的給支開“我給你家夫人買了漉梨漿,你再拿冰涼涼,給端進來。”
冬菱應聲去了。
屋內又剩了林如昭和陸勁兩人,陸勁又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林如昭的雙腿發軟,她忙找起話題,轉移陸勁在那檔子事上的注意力“侯府為何不用冰”
陸勁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林如昭看他時目光多有躲閃,不愿與他對視,他若是提腳往她那兒走幾步,她更是如臨大敵,畏縮起來,藏在裙下的小腳不自覺地就往后蹭去。
他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林如昭為何這般躲他。
昨晚才是她的初次,本該被溫柔對待,循序漸進時,偏偏倒霉地遇上同樣剛開葷的他,在終于得償所愿的興奮下,根本忍不住地翻來覆去將她嘗了很多次,白日最后一次結束的時候,她更是沒了意識,氣息微弱地躺在他的懷里,好不可憐。
反正從昨晚到既然你,陸勁吃得已經很飽了,他便也沒有再急著要林如昭親近,于是和她閑談起來。
“十三年前我投筆從戎時,正是岳丈大力支持收復失地之時,只是因為先帝醉心求仙問道,國庫正是空虛,很多文臣因此一力反對,后為證明決心,岳丈一家家叩開京中高官富戶的門募集軍費,而武安侯府自然需要做表率,于是由祖母做主,將府中一應值錢的物件都變賣捐獻了。”
“后來隨著我軍功漸盛,失地也一城城地收了回來,陛下也多有賞賜,可是祖母習慣了簡樸的生活,冰盆之類的享受之物自然是沒有的。”
十三年前林如昭不過四歲,對這些事并不清楚,聽陸勁說來還覺得這樣的事離她很遠,好像不是與她一個世界似的。
林如昭猶豫地看向那冰盆,道“既是如此,還是把冰盆撤下去吧。”
“為何”陸勁道,“老子掙了十三年的軍功,給媳婦買冰的銀子還是有的。”
林如昭總是謹慎的,她到底是新婦,還要考慮老太太的感受“可是祖母會不會以為我太鋪張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