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昭將一把團扇蓋在臉上,不欲回答,倒是秋琴在旁解釋“夫人覺得屋里熱,想在院子里納會涼。”
這理由是很說得過去的,偏陸勁不依不饒追問了句“那為何不準備我的榻子”
秋琴頓時語塞。
陸勁見此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冷笑聲,向林如昭道“你倒是自在,你都不知道今日在校場,老子被你的思慕者群起圍攻得好苦。”
這話說得就有些危險了,林如昭拿開蓋臉的扇子,掀身坐了起來“陸勁,你別血口噴人。”
她才剛瞧見陸勁,就見陸勁向她豎起一根手指“你與老子說了一句話,違誓了。”
林如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難道我就要做啞巴,任你誣蔑我去嗎我自然有自我辯解的權利,老天爺能諒解我。”
“好好好,老天爺能諒解你。”陸勁雙手抱起胸來,道,“也就是說你不承認你有思慕者”
林如昭自覺與那些郎君清清白白,沒什么可以被陸勁指摘的地方,便絲毫不怵,昂揚與他對視。
陸勁嗤笑了聲“安國公的小世子,那個章淮玉,你認識吧”
林如昭自然是認識的,當初他還捧著棋譜裝模做樣向她討教了半個月,妄圖入了棋社呢。
“認識啊,怎么了”林如昭不明所以,“我只指點了他的棋藝,還因他心思不正,回絕了他要入社的請求,又有哪里做得不妥當,惹得你要來編排我”
陸勁便知林如昭沒說假話,她若真對哪個郎君春心萌動,也不至于被耽擱到十七歲還不曾出閣。
陸勁知道歸知道,但他只要想到那幫精力旺盛,對男女之事最是好奇的郎君,不少都借討教棋藝為由,接近林如昭,覬覦林如昭,林如昭還傻乎乎的,從沒有發現不妥來,他的心就往外汩汩冒著酸泡。
悶得慌。
陸勁不爽,那語氣里就帶著番不耐,他手點臉上的指甲印痕,道“那群羽林郎今早看到老子臉上的傷痕,不知道腦子怎么進了水,非要說老子在家對你動粗,由那章淮玉帶頭,圍攻了老子整整一天,直到老子出手一個個把他們揍趴下,他們還不服氣,直言說要想辦法參老子一本,讓陛下為你做主。”
林如昭總算知道那些玉佩是從哪里來的了。
“嬌嬌,他們當真有能耐,也是當真關心你啊。”陸勁的目光幽暗,語氣危險無比,聽得林如昭頭皮發麻。
她道“那,那也不關我的事,誰叫你兇名在外,因此才容易叫人誤會,若你若是個端方君子,頂著這傷痕出現,只有人同情你,沒有懷疑你的,我覺得你該反省一下你自己”
林如昭說得鏗鏘有力,只是到底有些心虛,不敢看陸勁,這便罷了,仿佛為了再增加點底氣,她將紗裙裙擺往上扯,露出那滿是咬痕手指印的小腿。
她越發覺得底氣十足“再者,他們也沒說錯,你不過是挨了我一道指甲痕罷了,又算得了什么你瞧瞧我這小腿的傷,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我被你欺負狠了。”
她說完,便將裙擺放下,挺起胸膛看著陸勁,就見陸勁目光熾烈,灼灼若火燒般盯著她剛剛放下裙擺的地方。
林如昭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將腿往床榻下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