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她的襦裙之時,蘇念杳震驚無比,覺得這人簡直是卑鄙,趁人之危,她都難受得快死了,他竟然還想著那種事
結果,歡好之后,她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她呆呆地躺在他懷中,失神許久,才反應過來,不知何時,那萬蟻噬心的難受不見了,只留下難以描述的歡愉和疲憊。
也就是那次,蘇念杳才知道這藥竟然還有后效,后效還不知何時才會結束。
反正前世直到她死去,藥效已經持續了一年,也沒有消失。
這一世,蘇念杳已經有了經驗,自然不會再次讓自己陷入瀕死的絕境,故而才會寫信給攝政王,說明此事,也與他約好幾天之后的十五該如何避開眾人私會。
信中短短幾句很難把事情講清楚,她并無證據能證明那藥確實有后效。她是經歷過前世才知道此事,他卻一無所知,甚至診脈也診不出來。
光憑一封信,就想把堂堂攝政王約到偏僻無人之處,太過異想天開。
蘇念杳想了想,雖然這件事過于羞恥,但能當面說清楚,確保攝政王在她心疾發作之前能救她,確實對她更有利。
“好吧,奴家聽殿下安排。”
蘇念杳跟在攝政王身后進了門。
她對王府很是熟悉,一眼就看出,他帶她進的是外院的書房。前世進來這里是為了拿他買給她的話本子,那個時候她已經失去雙足,坐著輪椅過來。雖然來過很多次,但這卻是蘇念杳第一次用雙腳走進來。
寬大整潔的大書案就在屋子正中,蘇念杳特意看了一眼,書案旁邊沒有前世那個裝滿了她的畫像的大花瓶,書架上自然也沒有給她買的滿滿當當的話本子。
“夫人請坐。”書房中只有他們兩個,攝政王親自動手,給她斟茶。
茶湯清亮,綠嫩鮮亮,小小的葉片在水中沉浮,正是她最喜歡的六安瓜片。
蘇念杳抬眸,隔著冪籬仔細地盯了一眼攝政王。
他神色自然,仿佛并沒有察覺到這六安瓜片是她喜歡的茶,只不過是湊巧拿到了這包茶而已。再想想上次在上書房吃到的桂花糕和六安瓜片,蘇念杳覺得興許這兩樣也剛好是他喜歡的,并非特意給她準備。
畢竟上書房她是蘇念杳,這次卻是與他春風一度的女子,兩次身份不同,他也不知道她就是蘇念杳,怎么會特意給她準備愛喝的茶。
茶是好茶,但蘇念杳并沒有揭開冪籬的打算,指尖碰了碰茶杯,乖乖道了謝,茶卻沒有入口。
要說的話在過來的路上已經想好,蘇念杳幾次想要開口,卻總覺得羞于啟齒。
她遲疑了良久,小聲道“要不,殿下您先看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再問奴家。”
人就在眼前了,卻還要看信。蕭屹抬手就把桃花箋塞入懷中,輕嗤一聲,聲音冷冽,“怎么,孤就這么見不得人,讓夫人在景福殿避之若浼匆忙逃離。現在,夫人連提起此事都嫌臟了嘴不成”
蘇念杳“”
她小小地嘆了口氣,耐心地解釋,“您誤會了,殿下乃含霜履雪濯纓滄浪的高潔之士,是征戰疆場保家衛國的大英雄,奴家對殿下萬分敬佩,怎么嫌棄您”
“是嗎”蕭屹涼涼地瞅了她一眼,眼神有幾分嘲諷,似乎并不相信她說的話。
“真的真的。”蘇念杳的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真真的。”
“那你為何要逃走”蕭屹黑眸沉沉,定定地望著她,“為何不愿意嫁給孤”
蘇念杳啞口無言,她總不能說自己活過一世又重生了,這種鬼言妖語說出口,恐怕會被當成魑魅魍魎野狐精魅直接給燒死。
“奴家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蘇念杳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攝政王氣勢太過迫人,即便隔著冪籬輕紗,她依舊有些心跳加速。
抬手按住心口,壓了壓心跳,蘇念杳不敢再看他,偏開了目光。
蕭屹默了默,看看她心口位置,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不再追問,蘇念杳卻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終于還是開口說起信中所言之事“殿下可知,咱們中的藥咳咳十分歹毒,恐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