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蕭屹臉色一變,“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來人,請伏先生過來”
“不”蘇念杳沒想到他這么著急,一時沒攔住,他已經喚了人。
“不用請伏先生的呀,奴家并無不適。”她小聲嗔了一句。
蕭屹一頓,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伏先生是他府中良醫,這件事在王府不算秘密,但她又是從何得知他喚了伏先生,她就知道是給她看診的
眼看著書房還要來外人,在伏先生面前,那些話就更加難以啟齒了。
蘇念杳一咬牙,趁著眼下只有他在,把后面的話一股腦地說出口“咱們中的藥十分歹毒,并不是一次一次咳咳歡好就夠的,以后每個月十五都要咳咳歡好一次。”
她羞得面紅耳赤,連指尖都透出來淡淡桃花色。
每每說到“歡好”兩個字,聲如蚊吶,喁喁噥噥,前面還要咳兩下,要不是蕭屹耳力過人,幾乎都要聽不清她在咕噥什么。
蕭屹訝異地挑了挑眉,“竟然還有這種事”
他中間詭異地停頓了一下,蘇念杳幾乎以為他要說的是“竟然還有這種好事”,可仔細看看他的神情,難掩詫異,顯然跟她預料的一樣,他并不知情。
蘇念杳不知該如何解釋“確實如此。殿下就算讓府中良醫診脈,或者傳喚宮中太醫,他們可能都診不出來。奴家無法告知殿下奴家是如何知道的,但奴家不敢欺瞞殿下,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蕭屹沉吟片刻。
他知道這藥是太后下的,太后屢屢想要給他賜婚都被他推脫掉,才會出此下策。一是怕他與朝中重臣結親,二是把她趕出宮,把皇后的寶座留給袁家人。
她估計是從宮中偶然聽到了,或者小皇帝不經意泄露了什么,才會知道此藥的后效。
“如果沒有在十五這日歡好,會如何”蕭屹問。
蘇念杳羞恥萬分,細嫩的手指都快絞成麻花了,低聲道“白日會燥熱難安,到了滿月升起,猶如萬蟻噬心。”
蕭屹的臉色一下子陰沉,冷得猶如數九寒天的冰碴子。
萬蟻噬心就她那身子骨,萬一耽誤了時辰,不是要她的命
她本來就有心疾,再加上萬蟻噬心之痛,焉能活命
太后到底是想要把她趕出皇宮,讓小皇帝斷了念想。還是想借他的手害死她,讓他和小皇帝更加水火不容
他很想問她,既然每個月都要歡好,那她為何不愿意嫁給他,十里紅妝風光無限地入他的王府,光明正大地與他做夫妻,這樣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歡好嗎
如果不成親的話,那每月歡好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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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把他當成不可告人的情郎
還是把她自己當成見不得光的外室
蘇念杳偷偷一瞥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情不虞。
她伸出手,指尖捏住一點點他的衣袖,輕輕扯了扯,“殿下,您別生氣。”
蕭屹眼睫微垂,涼涼地睇了她一眼。
她敢這么打算,無非就是拿捏住他不知道她是誰。
可她知不知道,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深閨弱質,腰細得他一只手都能攏住。要是他真的想,那薄薄的冪籬根本就護不住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