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搜集了很多消息,但。“你說的死亡,并不存在。”
郁和光立刻指向巖板下的棺材問“祭祀十年一次,神殿里有成千上萬塊巖板,如果每一塊巖板下面都是一個活人,是祭祀所需的祭品”
他嚴肅問“上萬個健康居民死亡,基地流不出半點消息”
晏止戈卻抬頭,越過郁和光的肩膀冷眼看向遠處的博士。
“這就要問信教所忠誠的朋友、大商人博士了。”
博士在紅毯之外,他站在神殿雕塑下的一側,安靜無言時,幾乎要與身后墻壁上諸神與罪人的
雕塑融為一體。
被晏止戈點名的博士緩緩抬頭,他唯一露在外的藍眼睛里染上笑意。
“你同樣也是黃金城的商人,你應當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博士無奈攤手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么借用北方基地名號,又借用黃金城aheiahei但你既然能在黃金城站住腳,就應該明白。3”
“只有利益的同盟,才是牢不可摧的同盟。”
郁和光冷聲問“所以蒼山基地流出的消息,一直都是黃金城處理的”
他輕呵“誰能想到,一向被所有人以為與黃金城關系惡劣的蒼山基地,才是黃金城大商人的忠實盟友。”
博士卻搖了搖頭“蒼山基地與信教所,還是有區別的。”
他看向紅毯中央的神使,聲音忽然染上笑意“我忠誠的朋友,到你回報我的時候了。”
神使靜靜站在紅毯正中央,神殿四周擺放著黃金的圣杯,其中鮮血搖晃,光芒晃動。
唯有神殿墻壁上栩栩如生的雕像屹立不動,從穹頂磅礴俯沖向下,面目猙獰生動,即便是死物也仿佛萬馬奔騰的嘶吼,氣勢不凡,如諸神降臨。
無論是郁和光還是博士,所有聲音都無法干擾神使,他雙目輕閉,渾身籠罩在光暈里,像是進入了另一個只有他與他的神能夠探知的世界。
“郁哥”謝枝雀的驚呼聲忽然響起。
“全都是巖板下面,全都是”
郁和光愕然轉身。
然后他看到,一塊塊被謝枝雀撬開的巖板下,露出的是一具具棺木。
所有棺木里竟然關的都是活人
郁和光曾在信教所的清晨集會見過其中一些面孔,知道他們同樣健康且忠誠。
但這些人此刻卻全被活埋在棺木里,雙目空洞。
他們一聲聲呢喃的,是同樣的祈禱聲。
咚,咚,咚
無數塊巖板下傳來叩響棺木的聲音。
“愿太陽神庇佑我,愿太陽神庇佑我的孩子。”
同樣的祈禱聲彼此交融混響,不同的嘴巴發出同樣的聲音。
郁和光睜大了眼眸,眸光晃動。
巖板下,高臺下,甚至他腳下踩著的地面之下,埋著的一具具棺木,全都是活人活人祭祀。
四周回蕩匯聚的祈禱聲像掀起的浪潮,狠狠拍擊向在疾風驟雨中飄蕩的扁舟。
郁和光感覺自己像暴風雨中的一片葉子,被渦旋裹挾著失去方向。
“郁。”溫暖手掌忽然搭在他肩膀上。
晏止戈神情嚴肅“祭祀,已經開始了。”
郁和光順著晏止戈的視線看去
神使站在最中央,殷紅血色逐漸從衣衫下滲透,在白金色袞袍上無比顯眼。
血淚從他輕闔的眼角滑落,留下兩道蜿蜒血痕。
郁和光忽然發現,一直籠罩在神使周圍的光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