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不快的會被抓住吃掉。”
謝枝雀“”
為什么郁哥說計劃就很正常,小林說出來就像鬼故事
你是恐怖片序列吧
神殿大門已經在他們身后轟然緊閉,將一切探究或擔憂的目光阻擋在外。
只剩下晏止戈一人,獨身面對已經降臨的神明。
血色高樹早已與穹頂緊密相連,重新恢復安靜的神殿內光暈一圈圈散開,純白的明光中圣潔高歌,無數觸須飄搖如云翳,在神的光芒中快速行進。
它們吞沒了堅硬的巖板,取代精美雕塑,在增強的神力中與混沌爭鋒。
而血樹之上,一雙眼瞳無聲睜開。
神使的臉逐漸從樹冠上凌空浮現,居高臨下安靜注視。
你并不畏懼我。
神使沒有開口,晏止戈已經聽到耳畔聲音。
你并非蒼山的子民,不在我與人約定的庇護中。
那假借神使軀殼降臨的力量問你不擔心你的死亡嗎
“沒有畏懼的必要。”
晏止戈眉眼凜冽,下壓的眉骨陰影深重,鋒銳狠戾。
他隨意揮落唐刀上沾著的血跡粘液,掀了掀眼睫抬眸。
“不過是沒有姓名的偽神,假借了尊神名號,就以為自己真的就是神了嗎”
只剩獨身一人讓晏止戈再不必有任何顧慮,積攢的暴怒不再壓制,眼角眉梢染上暴戾的陰影。
“九神會里沒有你的序列。”
刀尖向下,血珠滴落。
晏止戈輕蔑嗤笑“屎殼郎。”
空氣靜默一瞬。
下一刻,神殿驟然劇烈震顫起來。
降臨的神明真身被激怒,力量咆哮著沖擊血色樹木,霎時間無數觸須沖破巖板狂亂揮舞,溢散的神力在神殿內爆發出明亮光芒,狂風平地而起,呼嘯著吹刮過神殿,一切雜物都被大風吹卷拋向上空,宛如末日降臨。
晏止戈拎著唐刀,每踏出一步都堅如磐石。
他從神的暴怒中堅定向前,散落肩上的半長發狂亂吹拂,繚亂了眸光,那雙丹鳳眼冰冷無機質,黑沉難以直視。
“唰”刀光劃過,血色觸須僵在原地。
晏止戈看都沒看一眼收刀
向前,觸須在他身后猛地炸開成一團血霧,碎肉血塊噼里啪啦砸下,卻沒能污臟他一片衣角。
碎肉想要融化在黏液里重新聚集,但任由它如何努力也無法消融,反而是被唐刀斬開的斷面開始焦黑,枯萎,干癟像一片失去所有生命力的枯葉那樣墜落,飄然然落在黏液里。
血樹高處的神使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那雙盛不下任何人類身影的空洞眼瞳,終于正眼施舍向走來的人類。
晏止戈一身考究西裝早已毀在混沌的廝殺中,他高高挽起襯衫袖口,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緊實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掌緊握住唐刀。
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戰場上的絞肉機,無情將一切膽敢靠近他的敵人撕碎。
但神使更在意的,卻是那人手里的刀你的刀,隸屬于弒神者,它被神的力量加持。
神使問就是它給了你可以反抗我的勇氣
“你搞錯了一點。”
晏止戈冷笑“不是它賦予我,而是我賦予它力量殺你的不是刀。”
話音未落,他已經踩著揮向他的觸須猛地借力,沖向高處的神使。
“是持刀人”
厲風在耳畔吹過,光圈正中央的強光刺眼到難以視物。
晏止戈眼前只剩一片強烈白光,但長刀向前,銳不可當。
“嘩啦”清脆破碎聲驟然響起。
光暈中無形的墻被推翻。
唐刀漆黑刀身在高空劃過凜冽寒光,刀身刻字熠熠生輝。
人神共生
晏止戈躍空而起,唐刀高舉,他在光明中劃過黑色的弧線。然后,重重劈砍而下。
“噗呲”“啊啊啊啊啊”
與刀刃沒入血肉的悶響一同響起的,是人類嘶啞狂亂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