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即中。
晏止戈修長身軀敏捷后撤,輕盈落在瘋狂揮舞的觸須上,堅硬強力的殺人武器卻被他當做腳下行舟。
他踩著血色觸須傲然而立,眼前白光散去,他看清了神使被他一手造成的慘狀。
唐刀劈砍,從頭到腳一分為二。
一道血線在神使面頰正中央緩緩浮現,下一秒“啪”
被斬成兩半的身軀向左右倒下。
“神連自己的忠實信徒都保不住的神”
晏止戈冷呵“就算假借神名,也只是個屎殼郎。”
降臨在神使身軀中的神憤怒咆哮怎么敢你怎么敢
不過是渺小的人,竟敢觸怒太陽
神在憤怒。
晏止戈卻挑了下眉他忽然想起郁和光的評價。
“推糞球的屎殼郎。”
那雙丹鳳眼里蕩漾開層層笑意“你的信徒知道自己信奉的,是屎殼郎嗎”
神力如海嘯般洶涌襲來,高高卷起的
血色海浪拍擊神殿。神力滋養下,觸須膨脹到難以置信的地步6,一個個圓鼓如打苞的肉花。
晏止戈持刀站在觸須上,卻如神站在太陽的行舟上,任由觸須如何暴怒晃動也屹然矗立。
他站成一道不可撼動的陰影。
晏止戈冷眼注目,看著從神使的軀殼里爬出來的金色蟲子。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戒備,即便假借神名,圣甲殼蟲依舊擁有太陽的力量,并非尋常對手。
可郁和光疑惑的模樣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屎殼郎屎殼郎屎殼郎
晏止戈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他笑著問神“我有個朋友想問問,信徒供奉你是為了什么喜歡推糞球”
神勃然大怒。
晏止戈敏捷側身避開揮來的神力,手中唐刀快得在光芒中揮舞出一片殘影,縱橫交織的刀光將襲擊他的觸須紛紛斬落。
混沌度在上升。
可晏止戈卻在戰斗中難得出了神。
“雖然是對文學一竅不通的問題學生,但他真的很有趣,不是嗎”
晏止戈嘴角高高上揚,在神面前毫不避諱的笑了起來。
“所以,能請你快些去死嗎”
他咧開唇角,被阻礙的陰郁暴戾之色染上眉眼“你知道自己很礙眼嗎因為你,我都沒有辦法回到地面。”
晏止戈漫不經心甩掉唐刀上沾染的碎肉“我趕時間,我們速戰速決。”
神明驚怒,血色觸須厲如雷電,從四面八方直射向晏止戈。
數不清的觸須纏繞交錯,團團圍成一顆碩大的紅球,懸掛在神殿正中央。
在光芒里,它是唯一盛開的血色花朵。
“”
郁和光忽然轉身,似有所感望向身后。
嘰咕
帶路的膠質物歪了歪頭,疑惑。
“沒什么,就是”
郁和光眉頭緊蹙。他難以形容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悸。
但他身后只有沾染血肉的廢墟。
由膠質物帶路,郁和光引著博士遠離神殿。隨著距離增加,混沌與神力已經在逐漸分開,擲骰結果也表明神力在削弱,緊追不舍的敵人只剩下混沌。
嘰咕嘰咕
膠質物擔憂著比比劃劃示意它們對那東西的感知越來越強烈了。
不像它們畏懼郁和光那樣,更像是同類相食中的同類。
“繼續。”
郁和光最后深深看了眼身后,果斷轉身“要是你們不能盡快把博士送回地面,我們都得死在這。”
膠質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