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意味深長道“陛下心里還是記掛著您的,您長大、懂事了,陛下心里是極高興的。”
竺玉聽得出來劉公公也是好心提點她。
上輩子,父皇去的蹊蹺,她匆忙被架上皇位之后不久,劉公公就已上吊自盡。
如今想想,父皇的死,必有貓膩。
竺玉回過神,鄭重其事點點頭“我知道,往后我不會再叫父皇失望了。”
劉公公也是看著小太子長大成人,小太子心地仁善,同陳皇后是截然不同的性子,連他看了都忍不住憐愛。
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母子倆好似生了嫌隙。
這倒也是好事,這么多年下來,小太子的性情還未被陳皇后給教歪,已十分難得。
竺玉同劉公公道了謝,坐上馬車緊趕慢趕總算趕在上課前到了國子監。
這幾日,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尤其到了午間,頭頂日頭照得人從里到外都暖烘烘的。
竺玉今日臨出門穿了件玉白色的錦袍,領口處也捂得嚴實,腰間的玉帶修束著一把細腰。
干干凈凈的,帶著幾分像是凜冽冰雪的冰透感。
宛如一節清瘦挺拔的玉竹。
她一進思學堂就被李裴抓住了肩膀,李裴長得是很好看的,這會兒臉上卻存了些許鋒利的厲色,鳳眸亦是冷冷,開口便是不大客氣的質問“旬假那日你怎么沒來找我”
李裴的口吻好似在質問紅杏出墻的妻子。
語氣實在太壞了。
臉色冷凝,仿佛這是天大的事情。
竺玉的肩膀瘦瘦的,被他用力攥在手里,不過片刻就覺得有些疼了。
她蹙著眉頭推開李裴的手“我有事。”
李裴冷眸相對“我可聽說你同秦衡他們一同去酒樓喝酒了。”
竺玉有些心虛,接著又強裝淡定地說“正巧碰見,就一同吃了頓飯。”
李裴想要陰陽怪氣兩句,但又沒有立場說那些刺耳難聽的話。他們內院的學生,本就好處好關系。
國子監里的派系也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出身貧寒的舉生,都在外院。
同他們扯不上關系,便是想主動來攀親近,也沒個機會。
李裴沒說別的,想了想只硬邦邦的強調了句“下回你得叫上我。”他說著又起了小人之心“秦衡他們沒有故意為難你”
竺玉認真回想了半晌,昨天秦衡待她客客氣氣,字真言切,不像是在騙她。
她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已經說清從前的誤會了。”
李裴聽得半信半疑,別人不說,陸綏可是個十分記仇的人,十年前的事情都能記得清清楚楚,逮住機會就要反咬回來。
陸綏一點兒都不像三言兩語就能冰釋前嫌的。
李裴還是十分警惕“你還得小心著些他們,說不好故意叫你放低防備,早就給你挖了個大坑,只等你老老實實跳進去。”